沦落的青春:第十四章
但是你应该知道威龙只能够坐上两个人,即使使用了最佳装载方式,也只能再加两个。
后来经过一番研讨和论证,他们决定轮换着骑,先是吴明和我骑,然后是阿大,接着是阿二……我和吴明先骑着车从小巷里穿过去了。
经过生死的磨砺,我更加熟悉骑车的技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跟一只狗较劲。
我们朝前面走了,他们就跟着后面不断的跑,这副德行有点像“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一样。
我们走出小巷后就到了1999上,此时的1999已经平坦如镜。没想到“仙去”几日,1999就有了如此的变化,连路边的路灯都焕然一新,明亮得可以刺瞎停在上面的鸟的双眼。
我曾经的梦想被一只狗给弄“夭折”了,我想,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我以60码的速度飞驰在1999上。
我们上了1999,调准了方向,随着发动机的一声闷响,威龙就飞出去了。迎面的狂风使得我们的头发以水平的形状朝后面飘去,连我头上的纱布也被吹不见了——想必从医院买回来的消炎药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我们就这样飞驰着,速度的快感让我体会了一把惊心动魄的感觉。
不多时我们就到达1999的尽头了,但是我并没有松开油门,反而加快速度朝黑暗中冲去。
我喜欢黑暗,我喜欢在黑暗和未知中飞驰。
然而我想我是忽视了吴明的存在了,他现在一定在后面吓得魂飞魄散。
“害怕吗,吴明?”我问他。
良久他才反映过来,说道:“太刺激了。”
我们继续往前冲刺。
前面的路是一段烂泥路,地上时不时的隐藏着一些深坑,每当威龙从上面飞过时就会被颠起来,悬在半空中,然后再从半空中掉到地上去。
再往前走就是小河了,我们不得不掉头往回走。
当我们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他们都惶恐不已,以为我们怕是“命不保矣”。
随后我带着他们每人在1999上兜了一圈,当最后一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一觉睡到大天亮。
因为睡得好,所以我不像因为长久抑郁而失眠的人一样,在清晨到来之后还面带困色,我精神迸发,就像吸了毒一样。
我起来的时候,老爸和那个臭女人也起来了。
丑女人依然在客厅的茶几上吸食毒品,弄得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如同地狱一般。还有时不时的二手毒飘进我的鼻子里,害我打了几个喷嚏。
我去到厨房,打开火煎了几个鸡蛋就走了——这次我又忘记背书包了。
骑上新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走在路上时仿佛周围的人都以一种羡慕的目光望着你。
你或许能够想到,当我从1999上穿过的时候我又碰到薛小虎他们了,何肖肖也跟他们在一起(何肖肖这个混蛋,竟跳槽到薛小虎他们的队伍里)。当时他们悠闲自得若无其事地朝学校走去。当我和我的威龙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他们都楞住了,一种打劫摩托车的念头在他们的脑瓜里油然而生。
我不理会他们,加快了速度,嗖地一下就从他们前面消失了。
我很快就到了学校,这次完全没有迟到,而且还提前了十多分钟,因此连校长也说:“嗯,王若西你有进步了。”
今天上的依然是语文课——其实,每个星期只有一天不是语文课——可见语文在初中的时候是处于十分重要的地位的,不过听说到了高中就被英语比下去了,成了第二重要。英语勇夺第一的头衔的事情我是十分痛心的,对一个英语只能考20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性的结果。
自从上次《一只公鸡的意义》被《城关镇日报》刊登后,新班主任对我的印象就有了戏剧性的变化了,她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认为我是一个天才,甚至有可能有想做我女朋友的想法,然而幸好我做好了准备,只要她一喊道王若西,我就立刻回到:“对不起老师,我有女朋友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这么想而已。
然而事实就真的这么发生了。
当时新班主任正在提问学生问题,突然,她喊道了我的名字,我只听见了一声“王若西”,就立刻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老师,我有女朋友了。”
顿时,全班哄然狂笑,连何肖肖那个想打劫我摩托车的家伙也大笑起来,露出两块黑漆漆的门牙。
“什么什么?”老师倏然激动起来,就像吃了过量的兴奋剂,“你答什么?我在问潘金莲是哪部作品里的人物,你给我回答‘我有女朋友了’,你女朋友和潘金莲什么关系啊?”
我呆呆的站着,茫然不知所措,然而我一想,他们果然有关系。于是我喊道:“有啊!她们都是女人。”
顿时,全班又是一阵哄笑。想必在他们幼小的生命里还没有听到过这么好笑的笑话,要知道讲笑话也是要冒风险的。
就因为这句话我今早上就不用上课了,新班主任说:“站到外面去。”
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还算听话的孩子,我一听到“到外面去”去立刻飞了出去——真是谢天谢地,连假也懒得请了。
我“到外面去”了以后,就骑着威龙去找丝丝。
我到了相会没法所的时候,丝丝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好像是在干着一些针线活。真是好极了,女人从良的表现就是从干针线活开始的。
丝丝看见我,满脸开心且惊讶的模样。
“你从医院里出来了?”丝丝问我,仿佛是不相信医生的医术。
“出来了。”我说。
我听好摩托就车就朝里面走去,里面依然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我问丝丝:“你在干么啊,丝丝?”
丝丝眯着眼睛对我笑了笑:“你猜。”
我说:“我才初中生呢,智商不高,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