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曾想过的女孩
那个我曾想过的女孩
男孩女孩,来自不同的世界,就像两条不平行不重合的水平线,生命中只有一个交点。当他们渐渐靠近的时候,也是他们渐渐远离的时候。——题记
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又看到她了。她穿着红色上衣和黑色运动裤,头上梳起了半个小辫子,连个有颜色的发夹也没有,她永远穿得那么简单。我们迎头碰见,她抬起头来看是我,似乎很想笑一下,但,始终没有。她的眼光只在我脸上停了一秒钟,而且,脸色凝重,脸上的肌肉像是僵死了似的。然后,我们擦肩而过。她怎么了,生病了还是考砸了?哦!惨了,想这些干什么?可还是要去想,乱成麻的记忆迅速组织成许多画面……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暑假班里。当时她头发很短,爱穿马裤,相貌平平,却没有那些漂亮女孩子的脂粉味。我们这个“班”人还挺多,二十左右。座位排列方式也很特别,前面全是女的,后面全是男的。她坐在较后面,离男生近,离我也挺近。
夏天温度那么高,就算有空调吹着也丝毫减不去身上那股热气,汗仍然流着。英语课无疑是最最无聊的一节。前面的女生一个个奋笔疾书,不愿放过一点漏洞;后面的男生一大片昏昏欲睡,早去了梦乡与周公畅谈。我也是听得一塌糊涂,然后听到她问她同桌:“讲到哪了?”一节课不知要问多少次,有时她同桌不烦我都要烦了,她每问一次,就像时间老人提醒我一下:“喂,小子,认真听。”然后,每节英语课下课后总会由衷地叹上一句:“总算完了!”
读暑假班不过是父母的安排,做子女的永远只有服从。女孩子乖些,因此用功,前面几个“女中豪杰”一个比一个拼命,分数一个比一个高。无聊!而她是不怎样,大概也没怎么用心,但怎样都比我们男生要好,尽管我分数高出她一大截。
我并不注意她,只隐隐偶尔几次听到她与她同桌谈及后座众男生,大概是夸我们“帅”,冷不防地又往后看了一眼。我笑笑,她很快又转过头去了,她有没有脸红,我没看到,有点遗憾。
夏天的太阳毒,她家大概很远,脸被晒得很黑,黑中却透着血红色,看起来很健康,也很活泼,也很,也很可爱,至少我觉得吧!
再次看见是在学校里了,我从楼梯口下来,她正穿过走廊和她的同学。我回头冲她一笑。她也笑了笑,有点假装客套问起了近况。这时她的脸已失去了血色,蜡黄蜡黄的,皮肤很干,没有营养,还发起了痘痘,虽然在笑,彼此都在自谦,可我确定,她不快乐。
之后,每次碰见我们都互相笑一下,却从来没叫过对方名字,也许,这该够了。她似乎没回经过那条走廊都会往楼梯口看一眼,然后匆匆路过。我那几个兄弟调侃着:“我看那个女孩肯定喜欢你,老往楼梯口瞧。”说这句话是在晚自修之后,人潮流动,在黑夜中我似乎的确看到了寻找我的目光,那光闪了一下就消失在黑色中。再之后,少见她往楼梯口望了,是感觉还是兄弟告诉我的,我不知道。
后来我自己都有了这种习惯,倚在门口的栏杆上看看西边的人来人往。却很少看见,看见了也不会打招呼。心里老是会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男孩女孩,来自不同的世界,就像两条不平行不重合的水平线,生命中只有一个交点。当他们渐渐靠近的时候,也是他们渐渐远离的时候。”
我们隔得太远,我在二楼最东边,他在一楼最西边,那个没有太阳的地方,似乎把人都变冷了。
那次,我去打水,拎了两只热水瓶,一只是我的,一只是我那个她的。开水房里,我看见了她,就想礼貌微笑一下。不只是故意还是偶然,她老是把头撇向一边,背对着我的一边,我捕捉不到她的目光,就在她想移动一下,头略向我偏时我特地咳嗽一声,然后一笑,她也一笑。这很明显,明显是敷衍!我也没再问。再再之后,我们很少笑了。有几次是她故意躲着,有几次是我故意躲着,数不清谁躲谁的次数多了。偶尔笑一笑,也偶尔她神色冷淡地走过,没有任何表情。
最近也是最有意思的一次对视是在充饭卡的时候。我和我那几个哥们儿插队进去,惹得后面的人都叫了起来,尤其是女生。我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望了好几次才看见她在我后面。她正抬头半瞪着我,眼里含着怒气,似笑非笑地半瞪着我。我也似笑非笑的回应。她没说话,然后把脸撇到一边,然后插到队伍的最前面,充好饭卡就走了,我以为她会回头再瞪我一眼,然而没有。
就在这天的第二天就是期中考,很不辛运,我被抓了!考试作弊。不知道她有没有知道?……难道是知道,不然刚才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回去的心情很不错,只是又看到她了。她坐在公交车上,头靠着窗,似乎很累;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是那眉间有着淡淡的愁绪,他老是这样哀愁着。我也很奇怪,车来的这样快,我只是匆匆地望她一眼,却看得如此清楚。
不管怎样,我们始终是过路人,但是,——你一定要快乐起来。因为你是我曾想过的那个女孩。
高二:绝尘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