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在兜里的剪子

最近，我赶上一位在外企干办公室主任的中学同学。多年不见，天然要谈起毕业后各自的情形，时过境迁，回想旧事，感慨世事如烟。说笑之间，彼此都发现，28年的时间，已经把同学当年英姿飒爽的模样，磨砺得面目全非。我们这一代人，大都阅历过于庞杂，而学历过于简略。现在60年代、70年代，甚至80年代诞生的人，一个劲儿地在屁股后面追赶着，大有非撵你出局不可的气概，真是让人深感逆水行舟之困倦，大兵压境之紧急。好在有经历和教训上的上风，而且身材的各个部件运行尚畸形，还能够再招架几年。人到中年，就是这么个劲儿：不服也得服，服了还不服。
　　
　　我的这位同窗，来北京好几年了，现供职于某外企受聘办公室主任，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4年了。有一份可观的收入，老婆孩子也迁到了北京，小日子过得挺红火。闲聊之间，他接过多少个电话，大多是部署的事，我发明他的产生了很大的变更。从前他跟我一样，总爱好丢三落四，而当初，从言行举止上看，那种谨严和周密，让人感到与从前比拟完整判若两人。也难怪，士别三日，就当另眼相看，何况28年从前，变也在情理之中。
　　
　　前几天，我应邀去加入他们公司一个名目剪彩典礼，他的那份井井有条和周到过细，真是让我看过之后，信服得嗤之以鼻。那天的典礼，原定由5位市里和区里的剪彩。当5位领导被请上台后，这时，他们的老总发现台下还有一位相称级别的老领导也来了，于是硬把这位引导拉上台，让他也一道剪彩。这时，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出洋相了。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这位同学,经典话语，敏捷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剪子递了上去，一字排开，6位领导，喜气洋洋地剪完了彩。所有的人大快人心。只有我在小惊之后，顿生敬仰之情。这一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事后我问他：“你怎么晓得你们老总还会叫一个人上去？”
　　
　　“你还别说，他再叫一个，我这边口袋还装着一把呢。”他很轻松地说。
　　
　　“你小子，还真行。”我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咱们这碗饭不好吃呀！在外企干事，出了问题，素来都是下属的。所以，养成了做事多留个心眼儿的。有一次老总缺席一个很主要的会议，他的发言稿，在头一天放工前，我就写好交上去了。可是，临到上台前，这位老先生找不着稿子了！估量是早上换了衣服，成果没带来，还好我兜里还备了一份，否则，非得失事不可。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我这一手是高薪‘炼’出来的。高薪不好拿呀。”他深有感叹地说。
　　
　　回来后，我屡次把这个[故事]故事，说给自己公司的人听，始终信任，乐意并且可能给人补台的人，个别是不会下课的——别人的须要，就是本人生存的最好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