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红尘路,海上任花开
千般往事,镌刻礁石,海浪声声,潮起潮平,如此可算历过。
或许再等那些梦醒时分,我就笑着你的笑,痛着你的痛,再到最后,那些得意时,失落事,逐渐相持,连同那些夙愿,茶入沸水,弥漫一个诗意的馨香。
你开在那里,是的,夜之莲花,咫尺之外,相隔这样一片海,翻腾着泡沫,折射着往梦斑斓。你难说它是虚无的,我是你怀中注定走失的鱼。
幸福,就是这辈子,你听到海的澎湃,听到灵魂的撞击,这长夜的月汐,生命与生命的轮回,欢乐与欢乐的歌颂。
浪花朵朵,相思淘尽千重浪。这是怎样的相思,譬如海上的阵痛,总把一个圆满化作另一个圆满,残缺散作遥远的星。
生命在尘埃里结束,聪明的孩子,都解开了名利锁,就让世人嗤笑这爱的疯癫,情的失落吧,没有暴雨雷电,何来这动观流水,心血的汹涌。
只有大海,从不见戛然而止之态,也从不把觊觎和卑琐呈现与人,只是包容,包容那些尖牙利齿,只是吞没,吞没那可怜的追逐。
落笔时,听涛观海,我就放飞了愿意见到的海鸥,于颠簸的命运之外,在潮湿的风里,在海岸线上,随风沉浮。
起点与落点,没有孰高孰低,更不需要太多的呢喃,此刻,说心有多远,梦有多深,已不再重要,忘,包括忘我,情,包括忘情,如此,风海,风行,风过,浪也无痕,沙也细细,那些走在红尘的足迹,就化为浪花朵朵。一如尘埃里的落英,纷扬如另一种模式。
不见,不证明忘了,见了,不证明能把心事说完,只是我们远离了漩涡,就在愈加混沌的虚无里,在相隔七秒的世界,等待七世,其实那也很短的路,假如遇见叫做海上花,是否,也是一念须臾。
终于明白了禅在何处,它在海与陆地的交界,在不可随意说出偿还,在不愿相欠的挣扎里,跟随一个不老的传说,复述着情的悖离和欢聚,爱的虚伪和赤诚。
但说与有情人做欢乐事,无论是劫是缘,又必须在欢乐趣中,倍尝离别之苦。这七苦七忧,道不尽未了情缘,所以才有俯瞰如碑的海,没有一个字潜越飞腾,又全都是生生不息的字句,情怀寸寸,湍流成海。
转身的背面,有一种豁达的笑。笑红尘,偏有风急雨骤,明明早已看穿,故意装成糊涂,为一人一事,残忍地经历,历他一季华年苦乐,海为情生。明知道那里是火山的当口,也直面而无悔。这是海的传奇,理性而不任性,无羁而又奔放。对于浮浪的泛滥而言,海水即是情的魔障,假若有心,我们在多深的海底,也一如身在自由的穹宇。
时空无极,心也无涯,形骸的漂移,已经微不足道。情到深处人孤独,流浪的海,悠悠万古,化身为鱼,就是快乐的皈依。今夜听海,道不明海上花事,心不疏离,何须问答,只是静听涛声,杯莫停,澎湃此生事,已然知足。
好多时分,我们都是在静等一场痛苦的洗礼,躲也躲不掉,争也争不来,一横广大般若,莲不在海上,帆不在海上,情不归海上,如此,就有了另一种面对。彼岸花开,叠浪回文,无穷无已。
子夜的海,是岑寂的么?若有一种寂寞是美丽的,那定不是窈窕诗章,是你看不见的苍茫而已。难酬蹈海,我不乘枯萎的芦荻,难诉相思,我不做幽梦里的泪滴。子非鱼,难体会鱼的相忘,相濡以沫时,也不求天长地久的拥有。
后来,大海就成了一首歌儿,荡涤了一切如怨如慕的焦灼,一切如泣如诉的回顾,等到沧海变桑田,那些无计可施,也无计消除的等候,还纠结于这个世界么?
世俗的尺子丈量过卑微的脚步,如果所谓的卑微是为了另一种伟大,那些堂而皇之的申斥,那些自命不凡的征伐,势必摆不上爱的天平。
大爱希声,一洗万古在怀。
真纯剩得一舍利,包裹这三生祈愿,一念曾经的心爱,只关乎浮云一别,十年流水,只看这心路历程。如此,就还会有梦中海,风之骏,延续不老的情怀,续写,这逾越千年的歌唱。
只要我们肯去相信,没有走不到未来的路,风雨无阻梦无阻,这大海一样的深情。
(原创作者:冷雪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