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
为了这些事多年间总是很难睡着,通常无法安睡的时候,又只能把这些事情想一些,以移出内心一往的嘈杂跟夜的盎长。于是乎昨晚九点钟的事情跟人也浮上了脑海……
人这一辈子,会亏欠多少人?这是第一个想到的问题。而后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出发,一个男人一生会亏欠多少女人?在此除了自己的亲人外,会亏欠多少人?当然这些问题不能一一解答,同时也跟昨晚九点钟发生的事及事情扯出的人毫无干系。
说起来,这个女人至今我连他长啥样都不知道,并且没有任何交集的情况下欠了她300块钱,我跟她算是半个月的网友。
这一提,也就是11年间冬天的事情了,记得八月份还是九月份我刚从广州回来,天不遂人愿,很艰难的生计,起初在新开的超市里录单,过了段时间由于所得已经无法支撑生活开支,于是我选择离开,继续找工作,一折腾又是半个月,转眼间到了10月份了,最后只得随便选了个火锅店做个端盘子的服务生,意打算挨过年关在做计较,至今为止都挺后怕在那火锅店里所发生的一切,包括所面对的人,几近无法去面对那些人,从此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利害,大多也是16-19岁的人,成日里都在粗俗的氛围下煎熬,以前听过一句话:如果想要自己有更好的成长,就必须时刻让自己处于比自己更优秀的人群跟氛围之中,当时想起来,这话的确不假,但换做如今来看,不近于全对,我依旧相信凡事靠自己,但那时毕竟不能跟现行的情况想比拟,那时年纪尚小,心智思想皆还幼稚,为此很容易受到环境跟周围人的影响,人的童年对日后的成长,及少年过渡到青年阶段的经历尤为重要,当时我并不能总结出这些东西,只是感觉他们的行为习惯跟需要完全跟自己格格不入,唯一能做的无非就是远离跟极度的排斥,皆因这样,平日里没少跟人摩擦,起初是言语上的,至后来打了一架。那段时间心情真的好糟糕,我总是一往的孤独,无人与我谈话之余我亦不想跟他们说话,如常近比,跟自己内心里反感的人强颜欢笑是何等难受之事。
越是如此,我内心里越是祈祷时间赶紧过去,赶紧到年底,只要到了年底我就会彻底离开这地方,与这些人永远不相见,大抵现在想想纯属多余的自扰。无聊间看见一个文学网上开始征文,那段时间下班后一个人时间多得有些浪费,我也不想回宿舍,一回到宿舍看到那些面目心情也就糟糕,并且一整个晚上都是炸金花到凌晨三四点,为这事儿我当面找老板反映,尽管制止住了,但那晚刚到宿舍就听得那些人开始骂了:“是哪个我大儿子的告的状!你们谁知道!揪出来打!”我当时也就忍着并没有发作,默默出去了,后回来又受了一大堆难忍的话,最后卷团纸把耳朵塞上拉拉被子蒙起头假装睡去,之前我已经三番五次提醒他们别人要休息,丝毫没有作用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如此,也正因为如此,也便结下了仇,他们几近是一个地方的人也就拉成一个小圈子,后到打架事发,一动手就是五六个人围上来,对于打小报告跟泄密者于十六七岁义气十足的少年来说与抗战时期投敌卖国的汉奸无所两样,皆因受到仇视。
公园里四处闲逛,同时开始脑海里构思一下需要怎么写,也只有在想跟文艺沾边的事情时我才能一下子从火点降到冰点,亦样的安静,尽管直至如今都没有造诣,但渐渐成了我调节情绪的一种方式方法。上天在赋予我不太好脾气的时候同时赋予了我调节的方法,正所谓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
也就是在第二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010的固定电话,一看北京的,当时北京我并没有什么熟人,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起来:“你好?”内心迷雾重重。
“你好!请问你是会写对联是吗?”这一问把我问得不知天南地北半天想不通咋回事。
“额……这个…这个怎…怎么说……你有什么事?”
“我们是一家餐厅,我在网上看到你在知道上帮人写过对联,所以想请你帮我们家也写一副可以吗?”
我一听就汗,心想那不跟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呢,何况电子领域的文艺很多并不算真文艺,至多是无聊作秀跟娱乐的平台,她说得那么认真,确实让我震惊,并且言语间无时不刻透露着相当浓重的职业化口吻。
“这个…我那是写了玩的……”双方如此僵持了半分钟。她见我无法满足她的诉求,转言:“这样吧,我加你下扣扣,我们扣扣上说。”大致也是听出跟我口头上交流太过于费事儿的缘故。
“那好。”
这样一来,渐渐熟识了,我也半推半就的答应试着写写看能不能中她的意,不敢果断是因为压根没写过,她所谓看到那顶多算是瞎拼凑的句,尽管知道大体意思基础是词性字数对等的基础上再加意境,但这毕竟不是玩儿,人家搞不好真贴大门上,内行人看到岂不是贻笑大方了。
以后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聊两句,从起初的对联渐渐聊到各自的生活,情感,家庭等等,如今想起来挺不错的,那种那个年纪才有的情感诉求却也美好,能与一个陌生女的聊的那么嗨真是奇迹,如今即使遇到除了办事的,不是别人喷自己就是自己喷别人,三句话必定要结果,不过如今但凡陌生女的加如果没有验证信息直接拒绝,通过了表现得异常热情的必定是做微商,当然还有N种让我懒得开口的理由,除非我也有同样的诉求方才主动勾搭,商业网络化大战的时代,潮流所始,不以宣传广告利益为聊天的聊天不是好聊天。于是乎当曾经平淡的体验至今夕荡然无存的时候,也就成为了珍贵的记忆。
‘我感觉你说话相当职业化,没有任何感情的说话’。我们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同时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算作是工作嘛,又不是熟人,再者很多男的不正经的……’她这一说我总算明了其中的原由。
微妙的感觉如此而来,内心里怀揣的除了欣喜与期待之外,似乎还有别他,我不知她那时会是怎样一番感觉。那时手机特破,并且不是智能机的天下,有个诺基亚跟今天苹果差不多,但奇迹的是硬件扣字比如今还快,有时甚至可以闭着眼睛盲抠,且出错率仅为二十分之一。
有时她表现得很耐人寻味‘从你身上我闻到你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何以见得?’
‘单从你说话方式我隐隐感觉到你的性格’
‘怎样的呢?’
‘孤僻之余又有点傲气,刚开始感觉难接近,熟了热情的’末了加个害羞的表情。
至于她的其他看法不得而知,但我却也佩服她某些特质,话语里蕴含的一些道理,虽然表达得不尽全面,但她会用一句古语或者相近的词汇来表达,这时我在详细的补充,无非两者间扮演的角色就是她有个大体框架后我来添枝加叶,且都是各自擅长的,那感觉完美极了,后不知哪晚扯到了星座,双子座的人的女人思维的确比我见到其他女的要活跃很多,且知识面相对广一些,不过这是相对的,至少用在她身上合适。比较古灵精怪,我甚至都不敢相信她比我大两岁。
寒冬也就如此悄悄降临,偶尔的电话总是她打来‘你话费贵啊,我用公司座机打过来给你,听到没?等着喔。’偶尔又表现出大人教训小孩的口吻,让人感觉到她善变的美妙。也倒是如此了,我打过去几次都被她挂断,不隔一会儿便打过来。电话后大致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不回信息‘终于到家啦’
‘你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啊,刚从公司回来呀’
‘你们经常加班啊?’
‘没有呀,我自愿的’
‘好员工’我同时加个大拇指表情
‘呵呵…’稍微沉默了半分钟她又发信息过来了‘啊呀,天气真冷,我刚去接水,水不出来了,水管被冻住了,洗不成澡了’
‘那么冷的天就不要洗了啊’
‘那好吧’
直到如今细细想一下,她那呵呵明显很委屈的,我当时竟然想不到她故意晚上留在公司无非用公司电话打给我,而我且不能识破她表面的谎言,这只为其中之一,忘记双子的代言除了善变,还有谎言。
‘你谈过恋爱吗?’
‘暗恋过,你呢。’
‘我有两段,你暗恋结果怎么样?’
‘没有结果啊,你呢?’
‘第一段是我年纪小不懂得珍惜,第二段是性格不合’
‘哈哈’我只能敷衍一下。这段时间内我很快完成了征文的草稿,第一时间就发给她看,那时基本用手机抠,一晚大概两千字左右,写完就发给她看,她第二天晚上聊天的开始便是围绕着昨晚写的展开,然后令我惊喜的是她说出的缺点恰恰是我自己发现不了的,并且她并非一味的赞扬,意见比较忠恳,也比较耐人寻味与思考,其中剧情当然是以男女主角爱情为主线的,几近高潮那两篇发过去给她后‘其实……’她欲言又止。
‘怎么?哪里不对了?’我有些惶急了。
‘其实你骨子里很浪漫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担心要出事儿了,赶紧回得快些。
但她似乎没察觉,继续着‘你设计让男女在黑暗里不知道彼此在的情况下让女的表白了,这个构思不错啊,你想想很多事情他们心里都明白,但就是因为没有说出来,后面的也很好,跟看电视剧一样,我都掉眼泪了,不骗你。’
‘不会吧你…不过我当时也是心血怦然的。’我依旧自我沉醉在故事情节中。
十二月月底马上就到了,圣诞节那天晚上我还没跟她说什么,她便提前发了个信息给我‘弟,咱们不过圣诞节,啊’后来直到睡了她才说公司里刚忙完。
刚近一二年便下雪了,家里人说姐姐肯定是小时候骑过猪,传闻小时候骑过猪的到成亲那天必然会下雪。第二天姐姐出嫁,我还没有回得去,然后我们跟往常一样聊天‘明天我姐姐出嫁了’
‘那你要回去帮忙喽?’
‘还没…’
‘是不是没钱了?’
‘工资没发,老板没在预支不到。’
‘那你不打算回去了?’
‘没有……’
‘婚礼毕竟只有一次不是么?’
‘是的,我不想这成为一个遗憾’
‘你有没有想过你错过的不仅仅是这场婚礼?’
‘是的,我已经错过了很多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去珍惜啊?’
‘我一直在珍惜,但有的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
‘只要珍惜了就好,那样问心无悔了,我立马打钱给你,你赶紧回去,阿!’
现在一想起来不觉得好笑,那时我表达的跟她所问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后来我终于知道人在年轻时注定有些不可原谅且二气的错误。
又是春暖花开之时,春风凌厉,只不过两天,屋后的白樱花便被打落一地,夜下宁静时,依旧不间断的凋落一地,如若不细看加上初春夜里的寒气尤疑一场寒雪骤降,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弟,你…来北京找我吧…’
我不太记得当时自己是怎样的说辞‘你现在也要重新找工作,我们这里也要人,你以前也在餐厅干过,不如来我这里,在这里绝对不会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并且你还能…见到我…’
‘家里不会同意的…’我忽然少了一种决绝的勇气跟底气。
‘你跟他们说啊!带着车票钱来就成了,到了我想办法帮你报销,我去年也刚过来,身上钱不够不然我帮你垫着’
只记得为这事儿纠缠了好半天,最后我妥协了‘我问问家里试试…’
后我开始找工作了,一个初早正打算出去,她电话来了‘你准备好来了没呢?我都以为你已经路上了,电话有时没信号,衣服这些都带齐了没?这边还是很冷的,还有……’
没等她说完我打断了‘姐我在家……估计还有两天’
‘好吧那要走了告诉我’
当我在火车站准备出发时,打她电话她就是不接,发消息一率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挨到晚,她空间里总算有了一点信息,她刚发出的一条说说:‘冷漠,并不是无情,只是一种避免被伤害的工具!’
如此,所有的故事戛然而止,所有的联系方式中断,一直到这三年后的今天,她空间犹如时光停止后被尘封的坟,深深埋藏了那段故事,唯一如今能找得到的证据,也就是我在她留言板上写下很煽情的一条留言,别的无她,最终她成了我难愈的一块心病,从此我们也成了人世间匆匆的过客,这也是我这辈子无法弥补得了的债。
值得一提的是,我从未知晓她是怎样一番长相,问过她要过一次照片,她未给,但仅留下一句重复了不止多少遍的话:你放心,姐真的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