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当骆驼,饮酒甚快活
贺姐和丹侠随着众友人排着拥挤的队,验完门票走进景区,虽然在俺的眼前一下子作鸟兽散,却定然对于景区里面的驼队来说又是蜂拥而至,他们免不了要纷纷掏出银子,刹那间齐刷刷地套上杏黄色的沙靴,极其兴奋地骑上骆驼,然后在阅耳的骆铃声中,鱼贯而行地向鸣沙山进发,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会首尾相望的,相望这好生奇妙的场景,并且他们的那些相机就会像美人的眼睛一般,不停地忽闪着代表他们记录下这种新奇的感受。再然后,他们就会在沙山脚下撇下骆驼,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顶上拔涉,其实这些拔涉根本都算不上是拔涉,只不过是一种妙趣,而且是为了从那沙山顶上坐一个小滑板上向山脚滑来,享受更为刺激的妙趣。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他们惊奇的喊叫声,心里在与他们一起同乐。
所有这个世界上的戈壁和沙漠都是这种旅游者心情般的场景,而没有旅途的劳顿,更没有那种生死两茫茫的不测,该是多好的事啊。俺边吸着丹侠临入景区前递给俺的一支烟,边这样想着,不禁有些怅然起来,而且这种怅然还包含着俺怎的就没有听他们劝而自己执意地没有随他们一起进去呢,尽管当时俺对他们说,对于特别美的事物,不可不看,但却也不可多看,一次足矣,但毕竟朋友们在一起的快乐是很特别的。其实俺这两天是真的有些累了,而且沿线一路颠而来已算是比较有海拔高度的地方连着吃了几天夹生饭,有些闹肚子呢。对了,先找卫生间,“行小方便,得大解脱”,同样是人生快意之事嘛。
接下来大约要有一到两个钟头的时间他们才能回来,俺得先随意溜达溜达。立在那一排柳树荫下,喝了一口矿泉水,俺在寻思:这地方的柳树怎的就和南方的不一样呢,它的枝条不是如雨丝般垂下而是有些个曲里拐弯的,虽然有些蓬头垢面,却也还透出妩媚;那榆树怎的就那么矮而且枝干并不是伸出去很长呢,哦,经过俺身边的当地人对俺说了,是嫁接的,这怎的就使俺突然想起俺小时候映象中那些下放知青,一看就和他们所下放地方的人有些不一样,却已操着当地的口音而经过阵痛以后的适得其所了,人如此,树也如此。
景区外面也是景嘛,边走边看,看到几个人在互相拍照,俺便问他们,难道你们不想拍个合照么,哈哈,他们当然想, 那俺可以成全你们嘛,于是乎俺亲自做了些个好事,其实俺亲自明白,凡是大门口之类的地方,一个人像桩一样杵在那里拍照片是最傻的,男的像男保安,女的像女保安,如果遇上爱搔首弄姿的,那大门口里面的景区还是景区么,所以俺把他们集中起来,那才是留影嘛,呀呀呀,有甚谢的,举手之劳嘛。其实俺的摄影技术被贺姐丹侠之流多次否定,所以俺总是亲自享受被他们或抢拍或偷拍的待遇而基本无有手持相机对他们的拍摄权,对此俺亲自耿耿于怀,当然这些被俺亲自集中起来合照的不认识的朋友们不知这些个事,俺得保密,不然他们会对俺的摄影作品的欣赏程度要打折扣的。
唉,找个地方坐坐吧。经过那些个卖牛仔帽呀太阳镜呀以及这劳什子那劳什子等等一系列小旅游纪念品的地方,俺先是点头微笑以示友好继而像拨郎鼓一般头直摇地一路逃将过去。咦,这里有那多的椅子,就在此等他们回来可也。哦,得消费呀,俺自语道,囊中羞涩怎的是好,那看起来很憨厚的主人却很会说话,什么一看就是老板之类云云,估计这是程式化的语言,因为俺亲自明白只要有两个人在一起俺就亲自像是给老板拎包的,但人总得讲些个理嘛,既是经营的地方,那就一瓶啤酒可也,并且俺还补了一句,这一瓶啤酒俺可得喝上两个小时啊,那主人却也好说话,“歇着吧,人多时,你换个地方就行”。
于是乎,当贺姐丹侠他们在那景区的里面骑着骆驼兴奋或者对着月牙泉沉思的时候,俺亲自在外面靠在躺椅上把腿翘在简易的桌几上,啜饮着啤酒,看沙漠的苍蝇在俺的面前极其友好地翩翩起舞,好生快活。一个老者对俺说,这些苍蝇最喜欢围着骆驼转,于是俺亲自想象自己是一匹饮着啤酒的骆驼,更是好生快活。忽然就想起他们进去之前,好象有朋友对俺说,那你就在外面写诗吧,俺心里直乐,诗有甚写的,现在俺已亲自处在诗意之中,如果拧着眉头再去写诗,岂不是跑到诗意之外了么,此又诚如两个热恋的情人,情动于衷时禁不住地把那柔软的香唇凑向前去吻将起来,却突然其中的一个把那香唇拿开总结一番,“接吻好生美妙”,这这这,岂不大杀风景么。所以俺亲自不写诗,于是乎,又呷一口啤酒,委实好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