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我的忧
故乡,这个词与游子紧密相连又是那么亲切。无论我们漂洋过海,还是在远方的城市生活,只要离开家,便会对我们身后那块热土——故乡,有着深深地眷恋。
对故乡的那份感情是刻骨铭心的,今生今世不会忘记。故乡:随时随地想到她、逢年过节想到她、夜深人静时想到她。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一条河,一座桥,一个村庄、老屋,院子,这些,总是在梦里梦外萦绕。故乡在我们的记忆里明媚着,又随着时光蔓延,生长。
城市在飞速地发展,故乡也在悄悄地变化。一年一年地回去,站在故乡的土地上,望着一条条水泥路延伸到田间地头、望着被开挖出来的大片大片的鱼塘,虾塘,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伤,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过年过节回老家时,故乡那份浓浓的纯味没有丢失。一家家灯火明亮,烟火味很浓,大人小孩团团转,家家和睦浓浓。那时,随便到哪家串门,总能拾起一片欢声笑语回来,总能触碰到一颗颗滚烫的心。我们在外经历的那一份份岁月的沧桑,每次回家时,孤独的心灵得到了慰藉与温暖,对生活重有拾起信心与力量,然后再次出发。
现在呢?村庄好像缩小了一半,儿时的伙伴早已消散到外面的世界里,天涯海角都有。即使,过年回家,依旧有好多人家的大门关着,热闹减半,清冷多出一半。老屋在,屋内的人在远方,老屋在一天天地守候着日月,守候着故乡,守候着走远的孩子,某一天从远方回来,拾起从前的欢声笑语,重新燃起烟火,又见屋脊上炊烟袅袅,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日,总是会有的。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好多人家都将房子买到城里,买到镇上,我家也是,几年前就买到离家十几里的临泽镇上。每次回老家,我们一家三口开着汽车,在一条条宽阔的泊油路上行驶,车窗外的两边,树木,田野,村庄像一幅幅水墨丹青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情彭拜着,激荡着,涟漪阵阵,阵阵涟漪。
每次回老家,吃过中饭,我就会拿出个小时回去看看我家的老屋。看看我家的屋前屋后、田野、西边的码头、路的两边的水杉木的树、屋后的那片田野、门口浅浅的河,西边的灌溉河,这些,我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抚摸,任凭心脏跳跃,思绪飘逸。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时常偷偷地走进我的梦里。
每次回老家,我会欣喜地站在老屋面前驻足一会,然后怀着砰砰的心情推开院门,久已未住人,院子里已经长出了一棵棵小草,也已有了些许生疏。但是,当我看到那些老物件:耙子、叉子、扫帚、小凳子、小桌子,那份熟悉的感觉瞬间回到我的眼前。打开锁,推开大门,轻轻地走进客厅,站在朝南的一面墙面前,看看山水画,看看柜上的香炉,旁边的香和蜡烛,我会虔诚地染香,叩拜一下。叩拜我的祖先,叩拜我的老屋,低声喃语:“您的孩子还来了!”然后又到每一个房间看看,包括小屋,厨房,屋后的厕所。
虽说老屋,其实也是两层小洋房,再说时髦一点,也就是现在城里的别墅,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有着我的体温,我在家时建造的,可以说我见证了老屋的建造,或者说,这里见证了我的童年,少年,青春。
这栋别墅老屋的前生是三间瓦房,那是我10岁时,父亲建造的。当时小小的我,心里特别开心,“家里造瓦房了!家里造瓦房了!!”我在一个一个小朋友面前说着,骄傲着。别墅老屋的祖先是土墙,茅屋顶,一切的一切我都还记着。
这里是我成长的地方,我在里这出生、我在这里长大、我在这里走向远方,我也是从这里嫁了出去。我对这里的感情很深,很深。这里一棵棵树、、一条条路、一条条河、一块块田野,闭着眼睛都让了然于心。
喜欢站在田埂上,嗅着泥土的芬芳,任田野里的风吹拂着我的秀发,吹拂着我的脸颊,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青草的清香,思绪会随着起伏的绿浪飘逸。
故乡与自己的老屋,粮田紧密相连。老屋在,地基在,地基上面的树木就在,大片大片的粮田在,千千万万的人粮食就有了保障。我这个游子心里才会踏实,在老屋里坐坐,在田野里走走,漂泊的灵魂就有了皈依。
可惜,我的故乡,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将地基拆毁,老屋也拆迁,大片大片肥沃的粮田,变成白茫茫的,鱼塘,虾塘。 拆迁,我真担忧,我的那座别墅老屋被拆了,我的地基被拆了。我也担心那一片片粮田被开挖成更多的鱼塘虾塘,我担心故乡变得太多。
我不知道,当我两鬓斑白的时候,我回到故乡,会不会还能在我的老屋坐坐?还能在地基上找到那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会不会还能有粮田千亩?任我丈量与徜徉。
老屋在,感情就在、老屋在,我的根就在、老屋在,我的记忆就在。我爱我的故乡,也爱我的老屋,我爱我的那座别墅式的老屋。故乡的千亩万亩的粮田在,人们的幸福就在,惟愿在以后的岁月里,粮田,地基,老屋,好好地为我留着。故乡,千变,万变,别把我的地基与老屋变没了,别把我们绿油油的粮田变没了。
我的故乡,我的忧。别说远去的故乡,别说淡出记忆的故乡,别说,站在故乡的土地上,找不到自己的老屋,找不到自己的家,找不到绿浪翻滚的那份自豪。故乡,别说,我是客,我是您的孩子。把我的老屋和地基给我留着,把那肥沃的粮田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