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林徽因的诗

最早听说林徽因这个名字是在高中时，那时一部演徐志摩的电视剧使我初次知道了这个名字。当时只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很美。后来，中央九台做过几集关于林徽因的记录片，那时对林徽因才有了更多的了解。然而几年前的杭州西湖游，西湖边上的花港观鱼公园内竟然有一块文字、人物像完全镂空的别致的纪念碑是杭州市政府和清华建筑学院共同建造，纪念林徽因的。这使得我对这个传奇的女子充满着好奇，林徽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为了走进她，我开始读她的诗。

林徽因的诗灵动，睿智，婉美。

四月，春暖花开，不冷不热，是人间最好的时候，用《人间四月天》表达对爱人的赞美，或也有人说是诗人写给两岁的儿子梁从诫的，本身标题就充满了灵动。诗中“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细雨点洒在花前”，“点亮”、“点洒”给人一种轻灵，婉美的美。而《题剃空菩提叶》中那句“相信这里睡眠着最美丽的骸骨，一丝魂魄月边留念，菩提树下清荫则是去年”连死亡都可以用这么婉美的语言表达，足见林的睿智。这种语言还有好多，如《时间》里“春时你留下多处残红，翩然离去本不想回来时同谁叹息秋天！现在连秋云黄叶又已失落去。”季节更迭中隐藏的悲伤在诗人笔下如此婉美与灵动。

林徽因的诗的美还在于她的意象美。

林徽因总是能恰到好处地选择一个意向来比喻自己的情感，并且用诗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或喜，或忧，或叹，或悲的感情，寓情于景，将灵魂与松林、山泉、田野等相融，是在写景，又是在颂情，夹杂着各种心境，读来委婉动听，却无丝毫矫揉造作。

一片菩提落叶都能让诗人写出一首美丽的诗篇，《题剃空菩提叶》写菩提叶落，智慧的叶子落在人间，“昨天又昨天，美”，但“仍逃不出时间的威严”,“菩提树下清荫则是去年”，读到这里让人不免想到人生，叶子是如此，作为生物之灵的人类，虽然充满智慧，但又怎能逃出时间的威严，在历史长河中，我们只是沧海一粟，对于自然来讲，生命如同落叶一样脆弱。整首诗从看到菩提叶落写起，想到叶子随风而落，虽美，但是难逃时间的威严，清荫已是去年往事，逻辑严密，直抒胸意。

如《那一晚》诗中将“推出河心的船”当成诗人感情的比喻，整首诗围绕船款款谈来，一切忧伤都寄托到船的状态上：那一晚我的船推出了河心，到如今我的船仍在海面飘，细弱的桅杆常在风涛里摇。

林徽因大半生与病魔作斗争，《谁爱这不息的变幻》是她因肺病在北京疗养期间所写，但诗中并未看到多少痛苦，优伤的影子，而是间接的表达了作者对世事无常的感悟。这些感悟通过一系列感觉意象的合成来实现的。这些意象涉及“急雨、云霞、日影”，“花放蕊树凋零，娇娃做了娘”，“河流凝成冰雪”，“恋爱的消失，死亡的痛”，这种表现手法是林徽因诗歌的一个很大的特点。

林徽因总能找到合适的比喻来表达她的感情，《深夜里听到乐声》“一声听从我心底穿过，忒凄凉”是乐声，更是作者的心境，乐声的凄凉比喻的就是她的凄凉。“生活早就描定了生活的式样，太薄弱，是人们的美丽的想象”表明现实生活的无可奈何，除非“在梦里有这么一天，你和我，共同攀登那根希望的弦”，又回弦上，但那希望只是梦境而已。整首诗用乐声来比喻自己的情绪，凄凉，充满了悲思和无奈之情。

《八月》这首诗，描写诗人淡淡的惆怅，但却不是无病呻吟，而是边写景，边插情，诗的开头“黄水塘里游着白鸭，高粱梗油青的刚高过头”，这是诗人眼前的农村闲适，恬淡的村庄之景，紧接着“这跳动的心怎样安插”，写的是自己不安的心。“从来没有人说过八月什么话，夏天过去了，也不到秋天”点出八月的话题。这首诗读来自然，清新，给人一种一丝丝淡淡的惆怅，就那么一丝丝，平常我们都有过，却表达不出来，但诗人却能用画景似的诗句，再点插几句心情，将那一丝惆怅表现的恰到好处。

林徽因诗的动人之处在于它的音乐性，节奏感以及用语极其斟酌，“天是昨夜雨洗过的”，读来柔和，充满音乐的韵律。一句硬生生的话，放在徽音笔下总能产生音乐感。

“落花似的落尽，忘了去”，“你舒伸的像一湖水向着晴空里”，“那温存袭人的花气，伴着晚凉”，“我说花儿，这是春的捉弄人”这些诗句读来是那么温存，优美，比喻是那么恰当，将对象的状态充分表现，同样的意境，林徽因总能用诗的语言表述，不仅恰当，而且充满着乐感，可见徽因的写作功底，领悟能力非同一般。难怪胡适称她为“中国最有才华的女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才女不仅仅懂诗，还在建筑学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她不仅是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的主要设计者，而且奋力挽救了传统工艺景泰蓝。她的人，她的诗，她的故事充满着神秘的传奇色彩，人们将其拍成电视剧，纪录片，来描绘当年的传奇，但是传奇就是传奇，林徽因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她的诗，与众不同。

喜欢听林徽因的故事，更喜欢读她的诗，她的诗正如她的名字一样美丽而充满意蕴。

秦亮亮

2015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