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多远
世间所有行走的生命,乃至活物,就是一种存在而已。
也许缺少了温度。
生命是岁月种下的一颗种子,蓬勃也许是有了可以依附的藤蔓,或心中有一个念想,躲在心灵阴暗的角落,厚重的外壳背负的是五味杂陈的生活。
犹如被一只无情的手拽着,莽莽撞撞,漫不经心,甚至是有那么点糊涂,给生命一种不能解释的喘息,匆匆把过去打包,以为可以驻足在眼前,一晃而过,所有都只是匆匆。
一小段距离
拿了包,我匆匆下楼,已经习惯性地不去看表,如果把时间从紧张的思维概念中剥离,所有的存在也许都失去了意义。没有了时间框架的束缚,也就无所谓何去何从。
距离站台还有一小段距离,习惯了去走小路,而不愿行走于柏油路边,红色方砖铺成的路沿石上。出租,城市公交,私家车,越来越多地填塞着柏油路固有的空间,显得有点拥堵,有点繁忙。年轻时血脉昂扬的的节奏,也许能与眼前的景合拍。而今,有车辆从身边呼啸而过,内心会现小小的慌乱,会心跳加速,会有点害怕,就好似匆匆而逝的岁月,冷不丁让自己脑醒。城市在不断发展中,越来越时尚,越来越年轻,越来越以饱满的情绪,高频率的步伐,彰显着它的美,它的青春活力,它的繁荣昌盛。
而我们呢?就像城市上空若有若无的云彩,行走于不留痕迹的时空边缘,随风逐流,随遇而安,没有可以攀援上升,栖息歇脚的平台。我们的存在有人会注意吗?心情好时我们会云淡风轻,朗朗晴空只有我们虚无缥缈,似在优雅地漫步,享受自由的美好,但更像脱离主流的边缘化,被遗忘后的无声无息。心情不好时我们会翻云怒吼,泪雨滂沱,但我们一点一滴的存在,仅仅是我们自己的存在而已,我们曾经努力过的方向,我们眼前仿佛被定格的现实,还有我们想要,却不一定会有的未来,成了心中苦涩的秘密。
就像我们慢慢爱上的苦丁茶,以前还会纠结,放一支还是两三支,只挣扎于肤浅的,表象的苦,我们能否承受,就像我们没有历练过的人生,没有太多的痛感,只有爱,只有温暖,只有梦想,只有前行的脚步;就像我们没有积淀过的思想,不懂得深浅,看不清自己的张扬,狂傲,与太过锋芒;就像我们只讲输赢的过往,不懂得过程给了我们什么,心中只有爱憎,只有倔强的坚持,而不知道所有的对立都只是相对的,在时光的糅合中都会出现过度,都会慢慢转化。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才知道,苦丁茶喝在嘴里苦,缕缕茶香行走于胃肠,沁入心脾,品出的却是它苦涩的芬芳。就像我们慢慢喝上瘾的浓咖啡,加糖,或是加牛奶,要的是一种口感,却改变了它本质的意境。那种一点一滴渗透的醇香缭绕,和着午后慵懒的时光,以及所有经不起时光推敲的往事,慢慢扑捉到一种成熟的味道。
行走于旅途
眼中熟悉的景物出现,站台等待的人,缓缓驶过来的城市公交,上上下下的乘客,走来的步伐,离去的背影,我总是等老人,孩子上去后我再上。有位老人行动迟缓,但也不算是太过困难,抬脚上车的瞬间,还被人轻轻扶了一下背,径直走向座位后,司机有点无奈地喊道:“刷卡?投钱?”连喊三声,老人家似乎有了反应,从座位上慢慢挪起:“我没有,我没有。”“没有就下车”这是司机的声音。我赶紧站起来:“我来,我给他投钱,让他坐下吧!”就在我拿着钱,准备投进投币箱时,司机说:“算了,你不用帮他投了,我只想告诉他,以后坐车要刷卡什么的。”
在自己心里,我没有觉得这位司机,缺少点大众意义的人情味。每天上班,每天都要坐熟悉的路车,我记住了路车整体的外观,车牌号,甚至连车体的巴士广告,我都能在想起时默念出来。我熟悉了每一位司机的面孔,除非新来的。
喜欢开快车,即使路况复杂,上下班高峰的拥堵,或是瑞雪过后,清雪车来不及开道的非主干道,以及人流较多的主干道,或是道路狭窄,沿途有车辆停放,不易错车的路段,快车司机,手握方向盘,身体与车体保持高度的协调一致,眼手耳在被调节到最佳功能状态的同时,又保持着完美划一的互动性,这种驾驭的快感,就像鱼儿在水中,穿越激流,躲避猎手,排除干扰,追逐同伴时呈现出的游刃有余。由此带动着乘客的心情,紧张时会替司机捏把汗,逾越时看着倒退的车辆,人群,树木,宏观建筑,也会有一种小小的快感和着心情。
喜欢开慢车的,生活仿佛很有节奏感,一站一站地寻求着平均数;又好似流水线上不断复制的重复品,剔除了情感超越或颓废落后的加塞,一种平铺直叙的人生慢节奏,恍惚间就忘了起点和终点的意义,这种稳定的强磁场力,偶尔会麻痹了乘客,思绪畅想,过站呼喊,司机永远是淡定的。
一般年轻的司机,遇车堵,磨叽的乘客,或是随意掉头的出租,继而心堵时,偶尔会爆粗口,或用失去了理智拿捏,找不到方向感,混乱如群峰出动的鸣笛,扰乱文明规则的非常理出牌,辟路开道,挤兑着比自己又矮又小的,和自己一样四轮奔走的休闲,小轿们。
还有位司机,熟悉的脸上,仿佛带着一种阳光流淌的自然写意,相遇后总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冲淡因天气不好,琐事干扰,上班有可能迟到,心存压力时的愁云雾罩。
还有位司机,仿佛见面熟,也或是这份职业的重复劳作单调乏味,而滋生了与人沟通的欲望,每次上车都会问一句:“上班了,或下班了”,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改变了城市框架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淡漠,
还有位司机,开车时喜欢放着音乐,有时激昂,有时舒缓,有时伤情,有时欢快,让乘客的心也在不期然的侵染中起起落落。
路车上,我时常会看到,司机师傅们自己携带的午餐,饮水。他们从早上冬令时八点三十分出车,到晚上九点三十分收车;夏令时早上八点出车,晚上十点半收车。午餐在单位一小时的调休吃,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没有休息时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人,他们常常是把整整一天的时间精力都耗在了,一段既定的旅程不断地重复往返中。他们有累,有烦恼,有压力,有心情郁闷,但生活要继续,所有的一切就是一种坚持,一种不断的坚持。想着他们这些的不容易,每天所要经历的平凡辛苦,我们对他们还能有怨言吗,我们的心中也许还有了敬畏吧!
心中会有爱
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也许我曾经是他,或许我未来就像他,我只是过客。对面一张陌生的面孔,俊俏的有点夺目,那最能传递一个人整体信息的眉毛,既有立体感,又带着一种自然微笑的弧度,看不出被修剪过的痕迹,自然挺拔而又整齐划一地朝向一个方向。那长长的,略带卷曲的睫毛,就像可以可以遮挡心事的闺房卷帘,潜藏着少女懵懂的心事,芳香四溢的青春味道,以及藏也藏不住的清纯诱惑。
指不定就想多看两眼,幸亏已经过了看了就拔不出来的年龄。但那种诱惑,仿佛阳春三月,有着暖暖的窒息,微微抵不住的小小刺痛,仿佛隔着玻璃,柔和而不耀眼的阳光,透过不同的折射方位,不吝惜每一寸的温暖,但总有背阴,也有向阳。又仿佛沿心灵蜿蜒的小溪,澄澈而清透,就那么看了又看,心底呢?就像吞下了一粒安神剂,静静地倾听岁月划过的声音,这也许就是光阴的剪,不断裁剪着岁月,教我们懂,让我们明白。
终于又到了一个小站,小小的人潮涌动,有老人站在了我的旁边,几乎是一种惯性,不需要委婉的情绪挣扎,我站了起来,老人坐下的同时冲着我谢谢,而我省略了不应该感觉虚伪的客套,我想我还能站着,心里宽慰了许多。多想一直赖在这个季节,让生命在饱满的气息中,囤积一点一寸的美好,终抵不过一站一站地辗转向前。
孩子习惯性的,被大人们呵护着,抢座位,挤座位,甚至是争座位,爷爷奶奶佝偻背的有,站不稳也好,看孙儿们,满脸笑颜舒展了磕磕绊绊,沧桑的褶。爱能诠释的东西很多,但是爱解释不了的东西更多。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忙碌家庭,奔波工作的的爸爸妈妈们,也许还没有资格谈累,没有理由放下担当,一切的努力,仿佛都有它的源头,希望父母生活得更好,希望孩子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痛着累着,这是生活的滋味。
或许有那么一个终点,我们终将到达。
也许我已经慢慢明白,终点就是生命归一,就是过往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