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6日
我又回来了。又一处落脚地。写写文字。记录心情。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记得某些事情。前几天我躺在床上想一天发生的事,跟着又想想昨天的事。越往前推越不清晰了。几年前还引以为豪的记忆变得又窄又矮了。我蹲在记忆的缝隙里,想着我的一个个昨天。昨天我和宝贝去辰山植物园逛了一圈。埋在水里撅屁股的鸭子,头抬起来呆萌的样子,还停留在脑子里。天空一路都是阴霾霾的,唯有太阳发着光亮。2号门进去后看到远远的亭子,在走了一圈以后,终于到了脚下。宝贝说我们刚刚在山之北为山阴,山之南谓山阳。同理,水之北为水阳,水之南称之为水阴。中国的路面很多都是以阴阳为分。所以江南就是水之阴的意思。我听他缓缓的说。脚下的路从平坦的水泥地跨过石子路又经过一踏踏的地阶,转而又是一片片的草地。冬日的植物园,花草只在暖棚里千姿百态。迎面扑来的都是氧的味道。走在一条条空旷的路,前也无人,后也无人。几个小时下来愣是没见到几个游客。我们在有湖的地方坐了会。听你说怀石料理的典故。盛传古来日本年轻的僧人用温石垫在肚子上以抗饥寒。后来用于主人喝茶前用来招待客人。所以怀石以“量少”为名,正如长久以来日本便有“节食”的传统。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认真在听的。有时候我却只是在想边上牵着我的那只手。他的手暖暖的。指尖修长。弹吉他的手留着短短干净的指甲。他的指甲有些已经变得很平,从表面上抚摸没有凸起的幅度。和我的指甲不一样。但无名指的指甲是凸的,剩余的都像他的歌声一样。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折。我很喜欢很喜欢看着他。尽管他很少那么看着我。只有几次我们要分离的时候,在车上他看上去在看我看的风景。我侧着头,不看他看的眼神。他并不是总那么多话。当然,在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听我每一句没有意义的牢骚。我对他唱无聊的大力水手。他会较真的纠正我唱乱的节奏。他没什么耐心。但他对自己想做的事情超乎寻常的坚持。我们在一起的话题是跳跃的。有时候我会给他说我书里看到的东西,有一些他可能曾经看过所以会合着我说上几句。大多数,我们各自爱看不同领域的书。我喜欢陆光迷离的玄学。它让我越发的远离人群。他喜欢历史。从纸醉金迷到贵族的落寞。日本历史。欧洲历史。种种历史的沉淀,都难免与权力与宗教的争锋。有些人,淡泊于世。不争不抢。另一些人,尔虞我诈。唯利是图。他属于哪一种呢。我眼里的他和别人眼里的他其实是完全相反的。我知道别人眼里他是多么利己主义的人。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能看到他内心里那一点小小的善良。他已经很少看书了。我给他买的村上春树的《当我奔跑时,我在想什么》被他搁在床头柜上。他说他还没有时间看。诉苦如果也有时间性的话,人很难不依不饶的坚持对一个人说。所以他给我的解释是,多说无益。其实,我也有我绝对的自私。比如我那么希望有人能够全心全意的依赖我。甚至会让他变得离不开我。其实这么想,本身是很自负并狂妄的。这么想,是想剥夺对方的意识不是么。我,那么自私。我的需要是被需要。我需要他陪其实是希望他需要我陪。那些潜台词都不会浮出水面。所以依赖的人却需要被依赖。多么矛盾却完美的关系。晚上我们去买了宁波糕团。在控江路靠近鞍山路,环球超市的门口。过去时,只有黑米糕可怜的躺着。我们各自买了2斤。放在车后座上。我拆开来,掰了两半。一半给了他。他腾出开车的手。我塞进嘴里,淡淡的甜散了满嘴。他说那是种幸福的味道。像小时候我们吃的糯米团的味道。我借由他的心情,也有了幸福感。我们开车去仙霞路延安西路那的柚子吃日料。厚实的三文鱼腩和牡丹虾,充斥着甜糯的蓓蕾。自己爱的他在对面,我不知道是我想吃,还是希望他吃的开心。我总是分不清楚那种感觉。后来我想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他最近的坏习惯,总是一拿起手机就看贴吧。他手放在裤子上,手机光印在褐色的衣服上。光点是他滑动的手指。我呆呆的望着。也拿手机随意翻了两下。我在想一个晚上又那么过去了吧。过去无数个夜晚也是那么失去的。我们两个分开过。又重新在一起。这样的重逢算来也有半年了。这半年,他终于在我的要求下见了爸妈。后来也一起吃了次饭。但我依然也仅仅只是去过他家。看过他睡的床。和书房积了的灰。我在心里描绘和他的未来。哪一天我成为他的新娘。我要和他有自己的家。还有象他的孩子。我昨天和他说我很想要孩子。他问我为什么。我说怕以后生不出来呢。他说我说话的样子就如同他焦虑时一样可笑。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更何况他也不在意是否有孩子。可是,我还是很想。并且认真的在担心这件事。我能够想象和他生活在一起。他不计较生活的细节。他下了班回家吃饭,7点会准时出去游泳。8点半会回家。然后玩一会游戏,或者弹吉他。可能还会看会书。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就是熟悉他的所有东西。他的习惯。他的爱好。如果都没准备好这些,如何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