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鞋垫的老婆婆

昨天和女儿逛街购物。商业街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叫卖声此起彼伏，琳朗满目的年货儿让人眼花撩乱，整条街充满了十足的年味。就在街角的拐角处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婆婆，摆了一个小地摊，只有一样物品—鞋垫。也许是因为她只卖一样东西，所以她的摊位无人光顾，显得很是冷清。老人似乎不在乎冷清，低着头，看着摆弄着她那摆得整整齐齐的各色鞋垫，偶尔也不时地抬一抬头，目光望向眼前拥挤的购物人群，大概也是因脖子酸困需不时地抬起头或低下头，目光安祥自在绝没有半点乞求的意思。我看着，出于一时的怜悯之情，买了两双鞋垫。我想也许是人生存在世上，应有为他人着想的素质，才算的上是好人。活在好人的边上的人，大抵内心会发出这种一时的小善良，并而总克制不了这一种自我表现的冲动，表现了，自信自己是好人，才会有自我满足的境界。老婆婆应该找我2元钱，我则拉着女儿就走，佯装不知。女儿边走边说：“妈，没找钱呢。”我说：“知道，我是故意不要的。你想，一个老人在这么冷的天，都年根前了还卖这个，他家的经济条件一定很糟，她卖一双鞋垫能挣几个钱，好可怜，怪不容易的……”于是我对女儿讲，人应有同情心以及同情心是怎样的美德……过了大约将近一个小时吧，当正我和女儿要走出街流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是那个老婆婆，她佝偻着身子，气喘吁吁地说：“姑娘是你吧，刚才你买我鞋垫，还没找你钱呢，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老人从衣兜里掏出邹巴巴的二元钱，一只干枯的手伸向我……我不得不接钱，内心像倒五味瓶，不知是啥滋味，一时间怔住了更不知道对她说点什么……旁边的人议论开了，有的说，这个老太太的做法，在当今社会找不到了；有的说，这个老太太真是一个傻帽；有的说，这个老太太，为了那二元钱，在人群中找了那么半天，就为自尊，也值……回来的时候我为这事想了很久，也许当时我应该说：“大娘，对不起呀，我忘了。”真的很后悔没说出这句话。同情一个陷入困境的人，伸出热情之手，给予他无私的帮助，的确是重要的，但更为关键的是，我们还是应该在尊重他人自尊心的前提下给予为好。人心的自尊，是一种本能，应为之肃然起敬。想起了当年的朱自清老先生，宁愿饿死也不吃美国的救济粮；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不需施舍，是骨气，是傲气，是自尊，值得我们去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