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忆去

午后，带着阿福出去散心。松懈地靠在椅背上驾驶着，任眼前那些熟悉的景物飞驰而过。连续两天的大风，让远处的山峦更加清晰。喜欢沐浴午后阳光，这时的她最绚丽，也最温暖。去了寺里。看车人告诉我今天不要票，因为一天都没什么人来，看他冻得两腮通红，心下略略不忍，于是多给了些车钱，也没要票，这孩子很高兴，连说谢谢。有四辆军车随着上来，看情形是有什么人物来寺里谈事情，这里很清静。当时肚里小小嘀咕了一下…要在原来，一定谋划着制造点小事端，但这会儿，只想静心，毕竟——大了。寺很小，随意转了转，最后在一棵老树前蹲下来。一只很有样貌的长毛花狸猫慵懒地躺在树下一堆厚厚的干松枝上假寐，不时抻长肥胖的腰身舔舔纠结到一起的长毛，还抽空哼唧了两三声，借此表达其无比惬意的心情。久久地看着，体会着，感受着…直到觉得躺着的已不是他，而是——我，或者是——我们…于是，一样，眯起了眼睛… 在这午后的阳光里，有两只在贪婪地享受着… 之后，玩心忽起，用身影遮住他眼前的光线，再闪开，来来回回移动着。显然，这忽明忽暗让他开始不舒服，有点不耐，尾巴尖摇晃的幅度渐渐增大…哈哈，不高兴了！算了，不招人家不待见了。乖，继续享受吧！告别了猫咪，开始折返。散漫地驾驶开启了记忆，总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行走和记忆一定如影随形。此时的记忆就像窗外的景物那样在头脑中逐一浮现、闪回…于是，无知觉中，遵循了记忆之途。而熟悉的路径则勾起了更多的记忆，且越来越鲜活，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激动、愉悦…等警醒，眼前赫然是——那个牌楼………踌躇了一下，要不要继续？直到回来了也没能想明白，究竟是什么趋势着，竟然进去了！……工整的小路逐渐变得狭窄颠簸，对，这是停靠过的地方，因为看到前面狭窄和崎岖而犹豫，于是打了电话…好像被责怪，生气，赌气，争气…在这狠踩了一脚油，车子“轰”地窜了出去…大门，仍是那样，只是没了看门人，好像可以随便进出…那次在这里报过目的地…两条岔路，想都没想就上了右边的…和那次一样…走到半截就开始疑惑…继而了然…结果…也和那次一样，很快又回到原地…呵呵 扑哧笑了，循着记忆嘛，错也是对的…左边。还是那样的小路…还是那样的坡度…还是那样的转弯…还是那样房子，那样的院子…包括指示牌…没有变，一切都没有变！都是记忆中的样子…都是曾经的样子… 包括给油和换挡的时机！阳光，由于西行，阳光时时晃眼…于是…恍惚…轮子好像颠了一下…可速度并不快呀…耳边似乎听到戏谑和叮嘱…有点不服气…有人过来了…小的还戴着帽子… 转弯，咦？不对，在下面了，这一大栋蓝顶子在散步时仔细看过，不对，左侧有上去的小路，显然是下行的…不管，倒车，上去…对，对！和那时一样！也是这样！那次也是这样上去的！记忆，一点不差…记忆是对的！到了，就是这里。逆行，在坡上，依旧是被枝蔓遮掩的栅栏…这里曾掉出过一只飞镖？还是羽球？记不清了…还是那棵树，那个院子…房子翻新了不少，比那时工整了，规矩了，鲜亮了，也更融入周遭了…缓缓停下，记忆在此刻开始汹涌…人影晃动…笑声起伏…狗，小时的，长大了…秋千，荡来荡去…丝瓜，射箭…小马扎，倚在车库门前，任午后的阳光倾泻在脸上…慵懒地看着院子的石子小径…浇水的皮管子…长椅…龙爪槐…草莓…驻足在狗舍前…树下的石圆桌，铺开的纸张…树影婆娑………… ……记忆大多都在院子里的，都满是快乐，还有…新奇、温馨…在车库掉头，电话响了。一只手调整角度，下那个近45度地斜坡…那时还是新手…这坡很有难度，是挑战，有点紧张…“放空挡，踩刹车，慢”…手心出了汗，但顺利下来了…好像有赞许的目光…这次，同样在紧张，很紧张，但，不是因为操控…停了，挂了。门变高大了，换了颜色…倒车…新手，坡地倒车…好像第一次是扔了阿福自行走开，准备瞧笑话的…呵呵 那时好像有点不厚道……柯利怀着十足的好奇站起来打量阿福…没听到更响亮的狗吠…大概只1分钟吧…或许还不到…后面的路很顺…红色的砖墙…弯道，急速下行，比那时更快，更熟练…有点奇怪？！记忆很准确，但有些，似乎被遗漏…不是有意的，当时，根本没想起…是后来，忽然发觉，好像在那一刻，忘了很多…记忆，被选择了。美好的记忆！这次的记忆之旅令我开心不已！缘由两点：其一，重温美好；其二，印证假设。路上发了封短信：“你是我生命中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