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摇曳不定的梦

不能说爱过一个人，只能说曾经悄悄的喜欢过，心脏曾音律不齐的跳动，在单车的岁月。若干年月之后，那人来我的驻地，终于又离开。在黑漆空荡的楼道里游弋，并不急于找寻归家的路。脚下的步履有些飘然，因为仅仅一场梦就抽掉了我一段时光。而那段时光那么长，占据了我的年少。静静的穿过了一场轮一场的桂花雨，一颗心慢慢紧缩、继而沉淀，那段漫长的岁月，我猜想，貌似一点点终究被清空了。这个人在我心里停留过一段相当长的青春期，不知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的期待。也以为他会是我一辈子爱情的咒语，不可穿越。那时，我甚至不用回头就能区分他的单车摇晃时发出的声响与别人的细微差别，看不清黑板的近视眼能毫不费力的就能辨别出悠悠走进教室的那个人一定是他。亦记得毕业季的时候，一堆的人相互嬉笑，疯吵，时不时的怒骂，抬头看见他半红的脸，淡淡的笑颜，一瞬间似乎被点醒了：原来并不是不能为爱情付出点什么，只是那些最初的青涩味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某些未知的变数给稀释，冲淡，然后深深埋进光阴里。要怎么说，才可以认为，这个贯穿我整个青春期，一直摇曳不定的人已经成了过去式，这个我曾为之流泪、为之隐忍、为之决意即使身在他乡也不要忘了回到原乡等待的人，我已经渐渐开始不在乎了。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稀罕不起一切一起纯白、利落的美好。恰恰，也被另一种平实的温暖打动。生活吃掉我一些绮丽漂浮的幻想，还给我又小又实的另一些。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已经让纯白色的梦蹭上了一层暗哑的色泽。看着身旁这些载着单车招展而过的情侣，叹想： 生活确实太庞大，少年时的单车载不动这样庞大的生活。时常于心纠结，其实，是不是我们的心太大了？它不知不觉就再承载不起一些情感的负荷了。不是那些情不好，只是它载不动了。非情在幡然而动，时间给予人的只能是日趋平稳的“定”--平实与安稳的生活。一个人的单车呼啦啦跑在笔直的马路上，踏过心尖口那些坚硬的时光。我们曾深深渴求过又终于放手的那些跳动，在时间的葬礼里，笑着，或者流着泪，终将也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