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山会

星期天，正逢十月山，我们决定去逛一逛。一年一度十月山会，曾经是小城的盛会。近年经济发展迅猛，物质不再象过去年月匮乏，山会好像多年没有出现了。今年为宣传商贸区，将山会安排在西外环的新天地。过去赶山，印象多是飘着零星小雪，买卖双方都是裹在风雪严寒之中。今天天气晴朗，温度比较适宜，赶山的人也多。商贸城北门很拥挤，车辆填塞了去路。有交警在维持秩序。山会总是人很多的，庄户说人多打比方爱用“象赶山似的”。赶山就是扎堆，人多才显得热闹，显得繁荣发达，是很能点缀升平的。一挤进商贸城，道路两边是密密排开的商贩，一家挨一家，各色摊位望不到头，多是卖服装的、吃食的、小商品的。门口还有算卦先生，穿着僧道难分，摆着规模不小的摊，音箱里反复播放着劝人向善的歌曲。紧靠场地外圈是五六家马戏野台子，搭着大篷子，拦着网子，放着诱人的高音喇叭，门口挂着艳丽的各色广告，有美女和蛇缠斗，有珍稀野生动物，有杂技，有气功表演等等。在早山会，各商家叫卖打广告，拼的是体力，五天山会下来，能喊哑喉咙。现在先进多了，有成套的音响设备，高音喇叭架起来，或者小音箱往脚边一摆，或者小巧的喇叭音箱拴在腰间，领夹式麦克丰一戴，人只要亮开嗓门一喊，方圆四五十米就听得见。那卖组合小刀具的，一边灵巧地将白菜打成碎末，一边象说数来宝似的自言自语，声音早扩大放了出去。还有一种手提式小喇叭，有录音功能，商家预先录上要说的一段话，届时放在柜上打开开关就能反复播放，货主都不用动嘴皮子，真是费事多了。还有使用高档音响的，播放着背景音乐，人一说话音乐就淡下来，说话一停止，音乐就嗷嗷地响起来，真是如雷灌耳，音响将本来聒噪的声音美化得富有磁性。此一种还兼有娱乐功效，商家手拿话筒热情四射地与顾客互动，都有了节目主持人的范儿。街上游走着卖葫芦丝的，背着一堆葫芦丝，嘴上叼着一支，在这嘈杂的闹市中插上一曲《月光下的凤尾竹》，吸引孩子们也买来一支挂在脖子，插在嘴里有腔无调地乱吹。还有拉着小玻璃厢车的卖各色小吃的。五行八作，三教九流，都利用这绝佳机会凑齐了。今天街上产商品，无一例外打的牌子是便宜。农民一年难得进城赶回大集，十月山，庄稼都收拾完了，冬闲时间，十月山正是一家人集中采购的日子。我们来也没有什么明确的采购任务，就是闲逛逛，找寻感受一下山会的氛围。最后我们买了两个馕，象小脸盆那么大，油汪汪的，有细小的花纹，洒满芝麻，应该很地道。另外还买了两个水仙疙瘩，买了二斤核桃，一套组合擦床，一套组合电工用具……这些东西都非常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