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爱
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杜拉斯《情人》
有人相信一见钟情,有人相信日久生情。我有一个朋友说:“一见钟的不是情,是脸”;也有朋友说:“日久生的不是情,是习惯”。那么问题来了,是一见倾心便真爱一世,还是日久相伴而携手一生?
着名作家沈从文初到大学任教之时,当他拿着课本文质彬彬的走进教室之时,当他见到美丽大方的张兆和之时,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他的心不再为自己而跳动,他的思想再也逃不开情爱的控制。他这只癞蛤蟆开始疯狂的追求那只有着很多追求对象的高贵的天鹅。张兆和不胜其烦,对沈从文厌恶至极。
她把沈从文写给他的满含真情的情书交到了校长胡适那里,狠狠的告了他一状,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胡适看过沈从文的情书后对其文采赞不绝口,并且义务当起了牵线的月老。尽管如此,她依然对沈从文没有什么好感。但沈从文坚持不懈,用尽“阴谋阳谋”,处处“拉拢人心”,终于在四年后赢得张兆和的芳心,抱得美人归。
我的一位老师曾经说过,就算你真的是一只癞蛤蟆,凭着一颗真心,日日盯着天空的那只美丽的天鹅,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你的爱。
同样是着名作家,鲁迅与许广平的爱情故事则很平静很厚实却不失浪漫。二人之间的关系一开始是老师与学生,慢慢发展为亦师亦友,当二人越来越了解对方时,便成为了不可拆散的恋人。鲁迅曾对许广平说过“我是一个没资格谈爱情的人”,因为他的母亲早早为他包半了一场封建婚姻。但是两人在书来信往中愈加坚定了携手一生的信念,他们要放手去拥抱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们的忘年之恋也传为佳话。
鲁迅夫人许广平曾说过:爱情的滋生,是漠漠混混、不知不觉的,她跟鲁迅之间也是不晓得怎么一来彼此爱上了。
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总是要见过之后才会有情,但是这爱情的魔力与深奥却不止如此。看过《天龙八部》的人应该对憨憨傻傻、斯斯文文的段誉印象深刻,正是这个文质彬彬的大理皇室公子哥竟然对着一尊雕像心生爱意。他可能从未想过会遇见真正的神仙姊姊,所以当他遇到真正的“神仙姊姊”后,完全是一副花痴奴隶的姿态,可喜的是经过一系列狗皮膏药试死皮赖脸的大胆追求,他如愿以偿,娶得仙妻入门。
与此相比,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更富有浪漫气息。二人在见面之前就互相倾慕,一个是“千金难买相如赋”的才子,一个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真真正正的天作之合。可是卓文君早已嫁人,又闺中新寡。某日晚,司马相如与朋友到卓府作客,应卓文君之父的要求,表演琴艺。相如借机把他对卓文君的爱慕之情弹唱出来,在听到司马相如所弹奏的《凤求凰》后,卓文君会其意,便有了后来与司马相如私奔的美谈。
段誉的爱情故事勉强归入一见钟情的行列,可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真的难以站队,爱情是很复杂的同时也很简单,它不是一门学问,不可以堂而皇之的加以研究。好多电影里有“爱情大师”“情感专家”这些逼格很高的人物,但最后哪一个不是在真爱面前败的一塌糊涂。
杜拉斯笔下的《情人》里边有一段关于爱情的细腻的描写,十五岁的法国少女与越南当地的中国贵族公子独处一室时,“他对她说他爱她爱得发疯,他说话时声音压得很底。然后他便缄默不语。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满可以对他说她并不爱他,可她什么也没说。
突然间,她顿时意识到他并不了解她,并且将永远了解不了她,因为他浅于世故,也不懂得去绕那么多圈子把她抓住,这一点他将永远也办不到。只有她才能懂得这一切。只有她心里是明白的。她与他虽素不相识,毫无了解,可她却顿时恍悟:就在渡船上,她对他早已有好感。她喜欢他,事情只取决她自己了。”
所以呢,想来想去,仍是不知所爱,也不要纠结于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这八个字,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应该大胆追求,说不定对方正等着拒绝你呢,再说万一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