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尖的爱情（2）

（二）我走得很慢，但我一直在靠近你

纵然是像蜗牛一样慢慢爬

我亦相信

总有那么一天

我一定会爬到你身边

这一周的军训时间，足够班主任将班上同学的资料研究了个透，对班上的学生基本的情况也算掌握了个大概，这对他接下来的对班上事务及班干的安排有很大的帮助。同样，同学之间在军训期间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不，航和谦还有夏就混得很熟了，佳也和同宿舍里叫安和婕的女生成为了好朋友。

安是个有点小疯的女生，但她心思单纯，性格简简单单的，和佳很像。身高和佳差不多，脸圆圆的，齐肩的中长发，左脸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很可爱。而且她画画很好，后来班上的黑板报差不多都是她负责设计的，佳写字很好看，黑板报写字的部分就落到了她身上。

婕和佳一样很喜欢文字，看过很多书，文采也很好。不同于佳小清新的文字，婕写出的文章一般很具时代性，属于批判现实的那一款。婕的个子比佳高，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给人的感觉有些小状，这里的状，绝对不是贬义，总之，用佳的话来说就是，和她出去，很有安全感。

她们三个能走到一块，大概就是印证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佳也挺高兴的，能在新的环境中遇到志同道合的人，这样单纯的友谊毕业以后大概就很少再遇见了。

开学来的第一个周一，一大早的同学们就陆陆续续的都进了教室，因为军训结束时班主任有交代过。而今天早上的主要任务就是将班干选出来，并把班上座位安排好，之后就是打扫卫生和领取新书。

这些是每一个新生都会经历的，班干这种事儿往往都是老师事先安排好的，最后只是在班上宣布一下就行了，所以大家也就没想太多。可这个年轻的班主任偏不走寻常路，抛开俗套，走到讲台后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底下的学生沸腾了。“班干我不选，相信军训这不长不短的一周，你们之间应该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了，愿意毛遂自荐的可以到我这来报名，当然你们也可以推荐认为可以担当大任的其他同学，最后我会根据你们自主报名和推荐的情况安排职务。

至于座位呢，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了，我就不强制安排座位了，有特殊情况的来告诉我，比如近视度数太高，必须坐前排的，我给你们安排，其他的，你们自己协调看着坐就行了。大家如果对我这样的安排有何不满意的，都可以提出来”环顾的看了底下坐着的人一圈之后才又补充道“有问题吗？”

“没有……”大家期期回答道，这大概是那么多年来大家遇见的最民主的班主任了，所以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班主任年轻就是好啊，代沟小！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开始吧！”班主任放下话之后就坐在讲台上等着大家的答案，坐在地下的人也都炸开了锅儿。

佳回头看了看和航坐在一块儿的谦，旁边还有个夏，三人凑在一块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聊得挺开心的，因为在他们脸上都有笑容。其实，自认识谦以来他都很少笑得那么真的，偶尔要是别的女生或男生和他说话搭讪什么的，他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不达眼底。有和航、夏他们在一起时候的他才会发自肺腑的从内心里笑出来，他笑起来真的很帅，比他平时酷酷的时候要帅得多很多，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再那么冷，暖暖的，很舒服，她喜欢这样的谦，当然酷酷的他她也喜欢，只是那样的他看起来有些许孤独，所以她更喜欢笑起来的他。

对于班干这事儿，佳没太多想法，或许是因为做了九年的班长，所以班干这事儿对她来说算是可有可无，只是多一份职务便意味着身上多背了一份责任而已，还有就是班干是份苦差，总是做着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容易得罪人。她很想知道谦会不会想要当班干，他那样的人应该对这些事没多大兴趣的吧。

座位的事儿，航早就和佳说好了要坐同桌的，她没意见，反正是好朋友，航说和佳做同桌好让她盯着他学习。初三时航也是和佳坐一起的，后来的他成绩提高了十几名，所以才进得了这个班的。这样一来刚好，安和婕正好做同桌。谦的话，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和夏坐一块了吧。

佳胡思乱想着，心根本就没放在选班干的事儿上，但班上却陆陆续续的有人举手推荐和自告奋勇。首当其冲的，航第一个举手。“我想当体育委员，而且我也可以向大家保证一定会做好这个属于这个职位上的事。随便的，我还要推荐两个人，当这个班的正、副班长，这两个人绝对是经验丰富，会是最适合的人选。这两个人就是谦和佳，他们以前都是当班长的，佳虽然是女生，但她的能力绝对不会比在做的任何一个男生差！”

听了航说的话，谦是有些不信的，心里想着或许因为佳是航很重视的女生，所以他才会那样夸她的。所以，对于佳的能力不比在坐的男生差这一点，谦仍有怀疑，一个连路都走不好的迷糊女生，能力能有多好呢。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没少因为今日对佳的看轻在她那碰了壁踢了板儿，佳那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完完全全的证实了航今天说的话绝没有丝毫夸张或是徇私的成分。

佳完全没想到航会向老师推荐她当班长这事儿啊，虽然以前是当惯了，可她也没想过要再当班长，他也不想想坐在这个班里的都些什么人，他们都是来自各个县市最拔尖的学生啊，每个人都有那么一股傲性，属于谁都不服谁管教的那种，要她当个小职务还可以，可要把她放到那个位置上去，以后就有得罪受的了，也不知道航是傻呢还是真相信她有那个能力坐稳那个位置，不过想想谦也被他拉进去了，而且他也没推脱，佳心里也就平衡了，反正那样的罪又不是没受过。

班主任暗自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航的名字，连同着他举荐的佳和谦的名字也别记下了。之前也说过了，航人缘好，所以他要的职位没人再报名，班长的人选他也推荐了，就算有些人心里有想法，也都没人再报名和推荐。最后佳也推荐两个人，安和婕，一个宣传委员，一个语文科代表，也算是为班上尽了一份力。

班主任根据大家报名和推荐的情况，最后定下了班干的人员名单。具体的职位和大家事先想的差不多，只是个别人的职务做了些许调整之外也没多大变动，还特别的说明了佳是正班长，谦是副班长，按班主任的原话来说就是“女孩子细心，做事儿不会粗心大意！”这班干看似随意的安排，可却是他之前研究过了这些的人的资料之后才定下的，到也是物尽其用，把适合的人安排到了合适的位置上。这一点，过了三年之后大家都深有体会，现在班主任的安排是多么合理。

临班会结束之前，平哥拿出了一张印满字的A4纸贴在一进门的墙上，留下一句话“这以后就是他们班的班规，请自行仔细查阅”之后就下课了。他走后，大家分分往那块地方凑，看完所谓的班规后，所以人一致高呼平哥开明。平哥留下的那一张班规确实是很具人性化管理，其他班的班主任一般会铭文条例的禁止谈恋爱，可对于他们这些正处青春期的孩子来说，有喜欢的人实在是件太正常的事儿，不是几张条条款款就能阻止得了的，而他深知这一点。

有些事儿，你越是想要将它扼杀在萌芽阶段里，它越是长得茂盛，青春期的爱慕更是如此。所以倒不如顺了它，并指引其向正确的方向成长，收获的会是你意想不到结果。所以平哥在班规里写道这一点：不反对但不提倡恋爱，可以恋爱，前提是两人都要到他那里前一份保证成绩不下滑的保证，要是做不到，那么就别恋爱……在后来的日子里，谦和佳不知有多感谢最具人性化的班规。

后来，座位也随了大家的意愿定下了。佳和航坐在了靠窗的第三排上，安和婕与佳隔了一个走道坐在了另一个组的同一排上，至于谦和夏，由于他们下手太晚，只剩下和佳同组的第一排上的位置是空的，所以他们没得选择。很怪异的坐次对吧，两个算是班上最高的人坐在了第一排上，反正没人介意，他们也就坐下了。

班会下来以后，佳以为了日后处理班上事务之便为借口，正大光明的朝谦要了他的电话号码，随便给他留了自己的号。一脸无害的对谦说“合作愉快……”，只是谦除了记下她的号码之外却是没说什么。

佳也没觉得掉面子，心里想着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对女生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没看见他给过班上那些和他要电话号和QQ的女生他的号，所以佳反而觉得很高兴，屁颠屁颠的回到座位上整理平哥交代下来的事儿。

自上次军训谦帮佳顶手机事件以后，佳总是有意无意的向航打听谦的事儿，美其名曰，班长要对班上其他班干要有一定了解，可怎么没见她问除了谦以外其他班干的事儿呢。每次说到谦的事儿她都会停下手中所有事务，聚精会神的听航讲，深怕自己漏了什么没听清。如此长久下来，航便开始察觉佳的心意，毕竟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他对佳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关系一个男生的事，即使是因公例行之事儿。

“你是不是喜欢谦啊？”某天上自习课的时候航故做不经意的问佳，其实这句话航很早就想问了，能忍到现在可是把他给憋苦了，两个都是他的好朋友，佳是个好女孩，谦也绝对不差，他俩在一起，他也是乐享其成的。

听到航的问题，正低头写习题的佳心里颤了颤，手中的笔也跟着顿了顿，嫩白的小脸悄悄的染上了两朵红云，心里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她，表现的很明显吗，表现到让航也察觉到自己对谦的不一样？

“没，怎么……怎么这么问”佳吞吞吐吐的回答航。说没有，可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佳的言不由衷。航也只是想试探试探她，想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而已，虽然佳否认了，可航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既然她不想承认，那就随她好了，所以航也就没必要戳破佳那点小心思了，下次再问问谦的想法，如果他没那意思，佳可要伤心了。

自从确定佳对谦的心意之后，航总是很上道的有意无意在佳面前透露谦的各种喜好等信息，喜好吃什么、玩什么等等，都用不着佳开口问了。而且航也没有再问佳是不是喜欢谦的问题，这一点让佳很感激。

其实佳知道，班上或是班外有很多女生喜欢谦，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最怕的是别人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所以佳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对谦的心意，她只希望，能以她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的慢慢靠近他。

谦家里离学校近，所以他不住校，可他却很喜欢到航他们宿舍玩，周末还常常从家里带好吃的过去给航他们改善伙食，有时下了晚自习懒得回家的时候也会在他们宿舍过夜。夏也和他一样，喜欢上宿舍区玩。

很多时候他们几个常常躲在宿舍里偷偷抽烟喝酒的谈天说地，后来他们还拉了同年级的很多男生成立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团体，他们三个是这个团体里的核心人物。航时不时的会和佳说起他们那个小团体里的一些趣事，有时候弄得佳都哭笑不得。

哦忘了说，或许是因为是航为数不多的异性好朋友，所以佳和夏也成了好朋友。佳和航的感情，不知道怎么去界定，不似恋人的那种情，却比一般男女间好朋友的友谊要多一些，他们之间就好比亲人之间有的那种说不清的牵绊一样。

航有意撮合佳和谦，所以当宿舍就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航也不避讳夏还在就直截了当的问谦“你觉得佳人怎么样？”

谦其实知道航问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自己都没理清他对佳什么感觉呢怎么去回答他。虽然到目前为止对佳他没有喜欢的感觉，但也并不反感，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没用那惯有的公式化的笑去面对她。“很有责任心，班上的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在航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夏虽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但航问出这个这个问题必然不是闲着没事才问的，既然他问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缘由，而且他怎么没问他却唯独问了谦。所以来回在航和谦之间看了几眼后，他就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喜欢谦啊，而且有人想做媒人，他就很明智的保持沉默看好戏咯。

“谦，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在问什么，何必装傻呢，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和打游击了吧！”谦可不是女生，而且还是自己的好兄弟，航也就没准备让谦回避这个问题，有些事儿，适当的逼迫可以让人看清很多问题。

谦何尝不知呢，可目前为止，他在她身上还没找到心动的感觉，可他也不想说得那么直白，他怕这些话航会一字不漏的告诉她，虽然不喜欢她，但他也不想伤害她。“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她，我们的世界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谦指的是他们私下里抽烟喝酒打架的事儿，现在他也只能找到这个理由了。

看着谦说这话时认真的神情，航心里也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他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你们俩就没可能了吗？”航不死心的问，他不想佳的心意落空。

“谁知道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定……”谦淡淡的回答。听到这句话，航是高兴的，最起码，还有余地，兴许以后他会被佳感动也说不定，航乐观的想着。幸好，谦说的话没有说得太满，不然，最后当他真的喜欢上了佳之后就自打嘴巴了。所以说，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别说的太绝对了，免得最后堵的还是自己。

自古以来靓男美女的话题素来就多，谦也一样，学校四处都在流传着各种关于谦的流言，感情上的、生活里的，各式各样，什么都有。这不，教室里聚在一起八卦的女生，聊的就是关于谦的事儿。

“我认识的一个发小，她初中就和谦一个班的，谦之所以会去那个学校念书是因为他妈妈是那个学校的校长。就因为这样，谦在那个学校算得上是走路可以横着来的大人物，打架抽烟喝酒可以说是一样不落，那个学校的男生大多不敢得罪他的，连老师都不敢管他。虽然他在学校的行径劣迹斑斑，但他的成绩很好，人长得帅不说，还很会打架，所以那些女生对他都是趋之若鹜的，而且有胆子大的女生愿意为了和他交往，就算是倒贴脱衣引诱的招儿都用上了。”A女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和围着她的女生说道，似乎，能将这些只有自己知道的信息传播出去是件很光荣的事儿一样。

“真的吗真的吗，我也好想有个初中和谦一个班的好朋友哦，我好羡慕你哦！”B女应和道。

“当然是真的了，有一次，谦在课间的时候还和一个女生当着全班人的面接吻呢，很多人都看到了，听说那个女生很漂亮，大家都说她是谦的女朋友！”A女又补充道，之后怕众人不信还绘声绘色的形容她们接吻的情形，说的就好像她亲眼看到的一样。

他的过去真的如她们说的一样吗，有了女朋友？都说谣言不可信，可佳还是忍不住难过。那一刻，她真的很希望她的耳朵不要那么好使，即便是隔了那么远，即使是她们已经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是，该听的不该听的，一字不落的都进了她的耳朵里。

手中握着的笔，不觉紧了紧，佳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多想，或许不是真的，都是别人编造的谣言，静下心来好好写练习。可……都没用，平时她自己最喜欢解的数学题，她竟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盯了练习册半天硬是不知道那题目讲的是什么求的是什么。最后，佳终是不耐烦的丢掉了手中的笔，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佳不介意谦抽烟喝酒，甚至打架她也毫不介怀，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而其他人，无权过问。她最在意的，是他和别的女生所发生的事。一想到这些事情真的存在过，她的心就揪得疼，只怪，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过。

窗外，却是谦和航几个人刚打完球回来。或许，喜欢一个人，总是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他，就算是在发呆的时候出现也如此。所以，佳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走在人群中的谦。他的嘴角上，依稀还残留着些笑过的痕迹，想来，这场球，打得很顺心。你不是那么随便就接受别的女生的，是不是？佳暗暗的想着，可却没人给她答案。

婕本来是找佳拿资料的，却看到她拿着笔坐在位置上发呆，放在课桌上的练习册也被她凉在了一旁，她很少这样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亦是站在人群中间的谦。“你喜欢他？”

婕的声音将佳飘远了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她知道婕话里的意思，但却只能装作听不懂“说什么啊，什么喜不喜欢的！”

“我知道你听得懂，只是他不适合你，喜欢他受伤的只会是你！”婕淡淡的出口，有些话她想说，但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喜欢他的人那么多，而她们都只是最平凡的那一个。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你不会是特意过来和我说这些的吧？”都说恋爱的人是最敏感的，虽然单方面的喜欢不算恋爱，但是佳还是能感觉到班里很多女生都是喜欢谦的，婕和安也不例外，只能说，佳的感情嗅觉神经比较发达，能自动扫描出身边的竞争对手。

即便她们是好朋友，但她还是做不到和她们分享喜欢谦的感觉，都说爱情都是自私的，佳不想放弃对谦的喜欢，更不想放弃和她们的友谊，所以，她能做的，只有逃避。如果将来有一天，这些事儿都避无可避的时候，再来想办法吧，现在，还没发生的事儿，她不想杞人忧天。

见佳这样，婕也不没再说什么，只是和她那了资料后就回到坐位上去了。有些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的，说与不说，只因情谊还在，舍不得彼此受伤，也不想那份纯真的友谊染上杂质。懂得取舍，才是最重要，这就是青春的必修课。

青春太美，太容易受伤。

有没有人说过，暗恋，适合背着光，那份藏在暗恋里还来不及见到光的酸酸涩涩的疼，需要在背地里的阴影中舔食。看着那道光，佳再次下决心，我一定会到你身边去，即使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站在你身边，我也一定要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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