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嘴唇的冬季

百年不遇的干渴。当我们看着这白茫茫的原野，这天空与大地媾生的怪胎，心灵干涸着，干涸了几个多难的季节。这是洪涝之后一次严重的旱灾——那烂疮过后严重的萎缩。至于时运联系这神州大地，跨邦越海，这是新闻媒介的事情，而我处在这“火”的中心，我的心同这大地一起龟裂，同生命一起焦躁不安。我们习惯地把最美的语言呈现给太阳，因为太阳赐予了天地间生命。

而我正当拜倒在太阳的脚下，它却给生命带来了苦难，带来了痉挛。你看大地灰尘满面，疲惫不堪，太阳的光像吸血鬼似的吮吸着——吮吸这生命的乳汁。生物因此严重地贫血，大地嘴唇干裂，面孔苍白。到处都在掘井，池塘也忽地像生出了矿藏，让饥渴的农人翻了一个挨着一个的井眼。今年的冬季失去了面具，神经质似的冷热不分。面对冬季，你还能干吼“冬天的一把火”吗？除非你想同所有的生灵一起烧成焦炭，但你会永不得涅槃。

清晨，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干涸的“水沟”。渴！我的嘴唇干渴得要命！为了解渴，我在寻找水源——那生命的乳汁。终于在前方，我看到了希望。一个中年妇女在通向大河的沟边担水。于是，我欣喜地走过去。妇人告诉我：他们已经打了八口枯井，水，对于看多了水的她竟也变得如此的珍贵。她必须先挑水浇菜，再挑水回家。在妇人的指点下，我欣狂地看到了新绿，看到了“燎原”的生命……

面对冉冉升起的又一轮红日，我在同生命一起吼叫！

文/方胜

1992.11.16

安徽望江县赛口中学（18900561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