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我给奶奶献上老味酥月饼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题记

光阴荏苒，时间如梭，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到了。每到这个时候吃月饼时，我便想起了西去的奶奶。小时候，奶奶总是把她从小就喜欢吃的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不舍得吃偷偷地留给我，让我这个孙子吃双份。那时候我小，根本不懂得奶奶疼我之切，爱我之深，总是吃完自己的，再把奶奶的那一份一口气吃完，然后还缠着奶奶要着吃。今天想起来，奶奶对我的疼爱是多么地无私和伟大。奶奶对我的爱，就像妈妈对我的爱一样伟大。

“莫谓人间多别恨，便疑天上有离愁”。星斗转移，云展云舒，算起来，奶奶一晃已去天国近四十个年头了。自从奶奶仙逝的那天起，她那慈祥可亲的面孔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每次都好久挥之不去，思念之情溢于言表。也许是隔代亲的缘故吧，每当我想起她老人家饱经沧桑地一生，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滑落在我蠕动的嘴角，进而打湿前襟。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到中秋节，我对奶奶的思念之情愈加弥重。

奶奶出生在一八九五年，上面有个哥哥。奶奶和舅爷爷相差10多岁。曾外祖父老来得女，视奶奶为掌上明珠。那时候，奶奶的爷爷跑大船，家里置了100多亩良田，生活很是殷实。曾外祖父跟着他父亲打下手，时常十天半月不回家。

奶奶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吃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点心。奶奶的爷爷和奶奶的父亲每次从码头回家，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忘不了在码头商铺，给宝贝女儿买几斤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下一趟回家估摸着吃完了，再买上几斤。曾外祖父总是逗着奶奶说：“我的宝贝闺女是吃老味酥长大的喽！”

听奶奶说，当年她吃的老味酥月饼味道没得比。奶奶总是掐着手指头，说老味酥月饼外皮用白白的好面做的，馅里有玫瑰、核桃仁、松子仁、花生仁、瓜子仁等五种果仁，油和白细糖熬制蜜饯，用模子做好以后放炉里烘焙，外皮黄灿灿，油光光；里面香喷喷、甜滋滋，外酥里脆，香甜可口，入口即融，从不留渣。奶奶还说红蜜汁三刀也够馋人的。她总是叙道着红三刀酥软、丝长，进口就化。每每听到奶奶讲述这些，我即为奶奶生在蜜罐里高兴，又让她老人家说的垂涎欲滴。

后来奶奶每每提起这两种点心，总是心情荡漾地夸奖一番：“在我小时候，三百里、五百里，甭提多响哩！”我看得出来奶奶当年拥有那样的福气是多么的自豪。

有一次，奶奶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孩子，你知道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谁还喜欢吃吗？”我睁大眼睛好奇地摇摇头：“奶奶，我不知道”。奶奶更神秘地说：“我听爷爷亲口告诉我，大清国的乾隆皇帝也喜欢吃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顿了一下，她又非常虔诚地、一五一十地，给我讲起了乾隆爷为什么喜欢吃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的故事。

听奶奶说，乾隆皇帝在位六十年，曾经六下江南。每次南巡，乾隆帝都是顺着我们村东旁的京杭大运河南下，路过鱼台县的谷亭时，总是停下来尝一尝鱼台特产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点心。谷亭码头正是因为乾隆皇帝下江南经常停留，所以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港口码头。很多人都喜欢称它为“御用码头”。

奶奶讲的兴致勃勃，我却听的一脸茫然。我就问奶奶：“乾隆皇帝怎么知道鱼台县谷亭有好吃的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的呢？”奶奶嗔怪地拍了我一下：“就是你性子急，听奶奶慢慢地告诉你！”我傻傻的看着奶奶笑。随后，她老人家很认真地讲起了那尘封了二百多年的神秘故事。

据说乾隆十六年，也就是一七五一年，乾隆大帝第一次带领浩浩荡荡的队伍，乘船沿大运河南下考察大运河沿途各省和州、县，期间到过济宁的鱼台、徐州的郫县、淮安、扬州、苏州、杭州、徽州、江宁等江北和江南许多地方。乾隆爷将他的“南巡”视作其平生最重要的两件大事之一。他在《御制南巡记》中说：“予临御五十年，凡举二大事，一曰西师，二曰南巡。第一次南下，乾隆皇帝在江南诸地考察几个月，从安抚民心、保持社会稳定和促进经济发展等方面，都起到了极大地促进作用。”

在满载而归回京途中，正好赶上中秋节。天子一行船泊逶迤北上，蔚为壮观。在夕阳西下，夜幕紧锁的当儿，涛涛大运河上空已经是“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看到这幅美景，乾隆帝走出船仓，兴致勃勃站立在船头，看着明月照耀泛白地大运河水，一种惬意溢于言表，随即轻轻吟诵起北宋大诗人苏轼“谁为天公洗眸子，应费明河千斛水。”的名句。

其实，中秋节这天，乾隆皇帝回京船队途经徐州郫县的时候太阳刚刚露红。为了赶路，皇上安排继续前行，说是天黑赶到哪里就在哪里用膳赏月。从郫县一路走来200多里水路，没有一个靠近大运河的州府县衙，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码头和港口可以停靠一个若大的天子船队，故只能一路前行。

到达鱼台县谷亭时，已是明月高挂，皓月当空了，如再往前走，就失去了赏月的最佳时期。乾隆自幼就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风流才子，面对“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的大好时节，怎不赏月、饮酒、作诗。随身太监了解天自的喜好，老早就报于皇上船队即将到达鱼台谷亭港。到了这个时候，乾隆皇帝不仅想停下赏月，而且也饥肠辘辘了，就吩咐太监就此停靠。

皇上回京路过山东地段，山东的各级官员早有准备了迎接圣驾的预案，每到一个地方，都有探子第一时间传回消息。听说天子太阳冒刚出离开郫县，他们就估摸着晚上一定会在鱼台谷亭停留用膳赏月，所以一干人等在太阳还不下两杆子高的时候，就早早来到码头恭迎圣驾。各种好酒好菜准备的一应俱全。为了让皇帝在外地过中秋节和宫里一样高兴，山省巡抚还专门派人提前到宫里为皇上取来了御用月饼。殊不知，山东地方官员对大清天子了解甚少，他们不知道乾隆皇帝有一大嗜好，那就是只要他出了皇宫，随身御厨做的御膳一律看也不看，专门吃地方名吃。他这嗜好在大清帝国皇帝中是出了名的，在宫里和满朝文武中落了一个“会吃皇帝”的雅号。这一雅号在他第六次下江南中发挥到了极致。

据说，清代着名的客居江苏扬州业盐的徽商巨富，为乾隆时期“两淮八大总商”之首。因其“一夜堆盐造白塔，徽菜接驾乾隆帝”的奇迹，而被誉作“以布衣结交天子”的“天下最牛的徽商”。乾隆皇帝南下，他为了好好的招待天子，以图名利双收，研制出久负盛名地“江春接驾乾隆宴”。“江春接驾乾隆宴”就是由他的家厨团队根据江春的设计并精心烹制而成的。

“江春接驾宴”的神秘菜肴普为什么能够参与每一次的接驾并获得乾隆的厚评与褒奖呢？那个中之妙就在于，江春所献的，恰恰正是地方官员们所或缺、又是乾隆从来也没有品尝过的“地方菜”。江春打的就是“特色”牌。六次南巡，每一次乾隆大帝都是吃的满嘴流油，胃口大开，大有“乐不思蜀”之意。为此他老人家还写下以吃为题材的“六度南巡止，他年梦寐游”诗句。

乾隆皇帝浩大的船队停靠在鱼台谷亭码头后，太监按照皇上的吩咐，让地方官员准备地方特色佳肴。特别点明要有上等的、具有地方特色月饼和点心，言下之意就是让跟随他南巡的大臣，过一个异国他乡别有风情的中秋节，以此犒赏答谢跟随他多月南巡的辛苦。

巡抚和地方官按照皇帝的意旨，思前想后寻思着谁家的月饼和糕点才能打动皇帝的心。各方面综和比较，最后选中了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于是，巡抚大人亲自带队，快马加鞭驱车来到了远近闻名的张家糕点制作坊，拉了满满的一车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点心。

话说乾隆帝一路劳顿，更衣洗漱完毕后，宫船船头上已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和美酒。大运河水微波荡漾，月光倾照，波光粼粼，乾隆帝甚是高兴，尽情吟酒作诗打对，场面非常热闹。各级官员轮流在皇帝面前大献殷勤，夹菜的夹菜，敬酒的敬酒。数杯下肚后，乾隆皇帝对眼前满桌的美味佳肴没有一点胃口，唯独对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情有独钟。老人家一边吃，一边夸。

他说在宫里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月饼和红三刀，竟一口气吃了两只月饼和六块红三刀，最后仍意犹未尽，恐在大、小官员面前有失尊严，方才作罢。乾隆帝吃罢恣意地舔舔嘴唇，便问起了这两款点心的名字，在坐的官员为了在皇帝面前显示一下，一个个抢着答答道：“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也许是天意，话音刚落，忽然从天空飞来两只金凤凰，在桌子上方上盘璇了好几圈，然后向东南方向飞去，似乎专门给乾隆爷祝福而来。面对此景，大清天子顿感吉祥无比，即兴脱口而出：“月饼叫凤凰老味酥吧！那款点心也带上凤凰二字！”众人拍手叫好。有了皇帝的喜欢和御赐品名，凤凰老味酥月饼和凤凰蜜汁红三刀生意更加红火。

的确，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据说已有700多年的生产历史，纯手工制作，配料严谨，选料精密，加上精细制作方法和特殊烘焙技巧，具有独特的地方特色风味，是乾隆皇帝平生所没有品尝过的。想想也是，他深居宫中，日理万机地处理国家大事，哪有心思时常打听若大天下之月饼和点心之事呢？这样一说来就明白了，乾隆爷以前不仅没有听说过、更也没见过鱼台谷亭制作的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

此次一尝，他好奇心和胃口得到了极大满足。可他吃了一次，一发而不可收。回京后每当他回想起那黄灿灿、油光光、外酥里脆、香甜可口、入嘴即化，不留渣滓的月饼和红三刀味道时，就旨令御厨烘焙，但却始终难以做出那个味。于是也只能让地方官员一次又一次地送往京城，一饱口福；也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再下江南路过谷亭、再吃老味酥，再品三刀味，一解那个馋。

听奶奶说，奶奶嫁给爷爷以后，爷爷知道奶奶打小喜欢吃凤凰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就隔三差五的给奶奶买回家，生活过的还算温馨。奶奶爷爷有了爸爸，叔叔、两个姑姑四个孩子以后，正赶上兵荒马乱，一家人的生活大不如从前。尽管这样，每年中秋节，爷爷还是咬咬牙买上几斤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让全家人坐在一起园园月。一来是为了烘托节日的气氛，二来也是为奶奶解解馋。爷爷知道，奶奶从小生长在殷实家庭，没有受过罪、吃过苦。

爷爷买来月饼，每个孩子一人发一个，剩下的爷爷一口也不舍得吃，全部让奶奶藏起来慢慢吃。可是奶奶哪里还是小时候的黄毛丫头，有了孩子，当了妈妈，好东西一点也不舍得吃了。她总是在四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完后，过两天再悄悄地把藏好的月饼拿出来，两个月饼掰成四半，四个孩子一人一块。看着孩子们吃的那个幸福，奶奶心里总是乐滋滋地。再过几天，奶奶看着孩子们又馋了，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两只掰开，生怕一不小心就碰酥了一样。爸爸、叔叔、姑姑们一看又吃上了月饼，高兴地叽叽喳喳，像鸟儿唱歌一样。

伴随着共和国成立的隆隆炮声，听父亲说，奶奶常常紧锁的眉头一下子展开了。现在想起来，有两个原因让奶奶眉开眼笑：一是奶奶是被欢天喜地的异样生活感染了，二是兵荒马乱地日子结束后，金凤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不会再难以吃上了。

在这以后的十几年里，对于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奶奶虽然不像小时候在她爸爸妈妈那里吃的那么多，可也一年四季想吃就吃。随着年龄的增大，奶奶已经里孙、外孙一大片了。尽管奶奶依然把喜欢吃的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多留一点给孩子们，可那时候毕竟不是烽火连天地年代了，她可以想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

一个寒冷地冬天里，全民物资供应实行高度地统一，这又让奶奶失去了往日的平祥，展开的眉头又紧锁了。随着轰轰烈烈割资本主义尾巴形势的逐步深入，有着七百年历史的凤凰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也给割走了，从此在好长地时间里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虽然那时候也有国营厂家生产月饼和红三刀，可口味与凤凰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别。

叹息在岁月的印痕里，奶奶的身体明显地衰老了，竟一年不胜似一年。老人家脸上和手上爬满了老年斑；眉间的皱纹深地能填下一枚铜钱；两腿也不听使唤了，走路总是颤巍巍的往前挪动；平时也不爱说话。我明显地感觉到奶奶心里的忧伤——那就是她一生魂牵梦绕地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可不，算起来奶奶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了。缺少了这两样东西，我感觉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结。正因为如此，我们一家老小在奶奶的面前从来不敢提老味酥月饼，也不敢提蜜汁红三刀。

那几年每到中秋节晚上，奶奶总是躲在屋里默不作声，切好的月饼来来回回端几次她都不吃，总是说：“奶奶的牙口不好了，消化不好了，你们吃吧！”每当奶奶这样说，我的心里总是一阵阵地酸楚。

一九七五年中秋节前两天，是我们一家人刻骨铭心地日子。操劳一生的奶奶，带这对下一代的眷恋、带着对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的向往，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奶奶去世前，已经昏迷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她时而清醒，时而昏厥。我们一家老少都守在奶奶的床前。在一次昏厥醒来后，奶奶微弱地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弱地张开嘴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好像有很大的心思，然后又闭上了眼睛。那声音小地只能耳朵贴在她的嘴角才能听到，其他人根本就不懂说的什么意思。我虽然也听不懂奶奶说的什么，可我心里明白奶奶想说什么。

紧接着我就把嘴角唇贴近奶奶的耳朵：“奶奶！您老人家是不是想吃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奇迹出现了。我的话音还没落，奶奶紧闭的双眼睁开了，嘴角里流出了温馨的笑意。我泪如泉涌，一缕和煦地春风吹皱了一池静水。十一届三中全会像一声春雷响彻了大江南北。这一天离我奶奶辞世仅三个年头。地里的庄稼收成好了，做小买卖的多了，市场活跃了，谷亭老街上人头攒动，到处扬溢着节日的气氛。

一日，我和家人到鱼台老街买东西，正在左看右看时，一个“批发零售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点心”的招牌格外引人注目。我惊喜、激动，兴奋，把手里的自行车一扔，顾不得家人喊叫，旋风般地来到这家店里。一看各色各样的老味月饼、红三刀，我又惊又喜，忙问服务员，这才明白这里只是一个销售点，况且这里的月饼和红三刀没有奶奶说“凤凰”二字。我踌躇着。“这里的月饼和红三刀绝对是地道、正宗地凤凰老味酥、红三刀，不相信可以去厂家考察，假一赔十！”服务员看我有些迟疑，甜甜地说。

为了奶奶一生对凤凰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的一片深情，也为了完成老人家弥留之际的心愿，按照服务员交代的地址，我找到了这家工厂。

听我讲完奶奶的故事，老板非常动情。为了圆我对奶奶的一片念思之情和孝心之梦，老板破例陪我到生产车间查看他们的“商业机密”，其诚心让人敬佩。我连声说：谢谢！谢谢！

一边走，老板一边给我介绍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过去的辉煌历史。听他讲，这里制作的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完全是承传700年前的秘制配方，纯手工制作。说到这里时，这位把凤凰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发扬光大地当家人，还面带微笑地给我讲起了七十年代末期，在注册企业名称时出现过的一段小插曲。他说他一开始的时候，想含用乾隆皇帝御赐的“凤凰”二字起一个厂名，后来大家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这时，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传承师傅灵机一动：“乾隆爷中秋夜路过我们这里赏月，一对金凤凰前来祝福，我们何不叫‘金凤’食品厂呢？”。“大家一听都说好，我也感觉既不失原意，又预展翅高飞！”老板就像回忆昨天的事情一样，高兴地叙道着当时的情景。“一字之改，活灵活现，”。我高兴的赞许，老板也笑着称是。

谈起今后的发展，这个“老字号”的当家人又开始滔滔不绝。我一边听，一边记，一边看。干净明亮地厂房、一条条各式各样的生产线、工人紧张而有序地操作、五颜六色地产品，所有这些，都让我目瞪口呆。

当老板带着我来到制作传统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生产车间时，看着工人师傅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精细手工制作，我的眼睛湿润了。奶奶一辈子地口味爱好、一辈子地向往、一辈子地情结，一起都涌向我的心头。我想，如果奶奶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切，该是多么好的结局。可惜人生偏偏总是有那么多地无奈！

令奶奶在天之灵欣慰的是，在她有生之年没有重新看到希望，孙子今天看到了。这一点，无论是对逝去的奶奶，还是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慰藉。

老板还告诉我，随着现在人们生活水平地不断提高和追求健康、绿色的理念，老味酥月饼和红三刀比过去更有品位了。他们在继承过去传统的基础上，根据现在人们低糖，绿色、营养、健康的需求，把以前用的棉籽油换成价格高出一截子的花生油、玉米油；把糖换成蜂蜜；面粉换成精细月饼专用粉；高档果仁由过去的五种增加到七种，并研究开发出苏式、广式、蛋糕皮等十几种高档月饼；蜜汁红三刀也是根据这一理念进行研制制作的。

老板还再说着，我已经泪眼婆娑，思绪万千：“如果奶奶再多活几年那该多好！”

在回来的路上，奶奶的面孔再一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默默地说：奶奶，如果您还活着，今天我给您买上十箱金凤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让您老吃个够！

唉！奶奶对老味酥月饼、蜜汁红三刀的情和我对奶奶的爱和思念，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奶奶已去天国，我想，现在惟有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才能表达这份情、这份爱、这份思、这份念！

在此后的日子里和每年中秋节，我都会亲自来到这里买上几斤，一家人快乐地吃着、想着、念着。瓷盘里总是忘不了摆上几只老味酥月饼和蜜汁红三刀，放在厅堂奶奶的遗像下面，实现奶奶后半生的夙愿！

中秋节，愿奶奶在天之灵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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