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棚上的鸽子

雨棚上的鸽子

一

每天清晨，鸽子早早地醒来，在楼房间的高空中飞翔，休憩时，双脚站立在顶楼一户人家的雨棚上，这里是它的家。它每天久久地站在雨棚上，来回走动，扑腾着翅膀，咕咕地叫着，给大家讲着动人的故事。

这家有个美丽的屋顶花园，花园里有一个不大的水池，一群红艳艳的锦鲤在假山间穿梭，雪白的睡莲每天清晨醒来，慵懒地舒展开每一个花瓣，每当这时，鸽子总用柔情的双眼凝视着她，柔声地说："早安1花园里的栀子花、三叶梅、杜鹃花争奇斗艳，鸽子不怎么把她们放在眼里。它经常流连于葡萄架下，馋嘴的时候，会去啄食几颗酸甜的葡萄，这里还有小片菜地，种着木耳菜、藤菜、葱等。这里鱼语花香果甜，鸽子非常惬意。

鸽子喜欢听这家人的故事，特别是关于那个孩子的童话。昨晚，它听到这家的小孩说："爸爸、妈妈和我，我们是幸福的一家。"当"幸福"这两个字飘到它耳里来的时候，它的心都要融化了，这是它心底渴盼已久的东西。当小孩的妈妈用柔和的声音给他讲故事时，它也不愿意离去，当讲到小鸭历经艰辛终于找到妈妈，飞奔着扑到妈妈怀里时，它也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当听到爱做梦的蜗牛雷梦，不甘心就做一只蜗牛，梦到自己变成其他很多东西，黑山羊、大灰狼、鼻涕虫、火龙、石头、苹果、草莓，或许草莓最好，雷梦最后还是觉得做一只蜗牛也挺好，鸽子心想：或许草莓最好呢，那红艳欲滴的娇嫩的草莓是它的最爱。这家的小孩也偏爱这种水果，不仅喜欢吃草莓，吃什么都要草莓味的，牙膏要草莓味的，酸奶要草莓味的，冰棒也要草莓味的，呃，草莓，那诱人的水果；妈妈还讲了那个听起来很好吃的故事，猫妈妈用云朵给宝宝做了好吃的面包，吃了面包，宝宝也在空中飞起来，听了这个故事，它就经常站在雨棚上，饿了就喜欢盯着云朵，那就是好吃的面包啊，或许还有奶油，还是豆沙馅。

二

早上，爸爸在厨房捡了一只穿着金色盔甲的金木儿（重庆俗语，一种昆虫），孩子把玩了一会儿就丢进了垃圾桶，听到妈妈说，"昆虫也是有生命的，你把它丢了，它的爸爸妈妈就找不到它了，会很伤心。"妈妈在垃圾桶里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金木儿，他似乎有些懊悔。爸爸下班回到家，妈妈又给爸爸讲孩子下午发生的事，小孩从一棵行道树的树干的缝隙里掏出一把钥匙，他兴奋得叫起来，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妈妈，看啊，这里有把钥匙1这是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已经没人要了，孤零零地呆在树缝里。他把它取出来，又想把它插进树缝，却很难做到，本来他想拿着玩，但妈妈嫌它脏，让他扔掉，他把它扔在树边，还不断留恋地回头望望，"妈妈，它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它们会来找它吗？"孩子懂得了生命，知道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的，都会被牵挂着。"谁在牵挂我呢？我的爸爸妈妈又在哪里？"鸽子有些伤感了，以致泣不成声。"睡莲会牵挂我吧？"它突然想到，所以她每天醒来才会对我微笑，它的心又温暖了，它本来就是一只知足的鸽子，为什么不呢？！还记得孩子小时很喜欢我，每天叫着"鸽鸽，鸽鸽",也会学着大人在花园的石桌上给我撒玉米、米之类的，不过，后来他经常回老家，应该很远吧，不然，怎么那么久才回来一次，流逝的时间呵，他长大了，也忘了我的存在。

三

妈妈早上打电话，要带小孩去一个叫蕃茄田艺术中心的地方上免费试听课。那一定是个温馨的地方，小孩子本来就自然芬芳，让他的本性舒展开就是一片艺术的、快乐的蕃茄田。想起曾经飞过的一片蕃茄地，小小的蕃茄"树"上结着又红又大的蕃茄，呃，蕃茄，又酸又甜。不管前面老师说他们的课怎么怎么好，当小孩上完课，穿着布满颜料的围裙跑到爸爸面前时，爸爸才真的觉得好，爸爸说，看到那个斑驳的围裙，他感觉到了童真的艺术。妈妈也喜欢那里，蕃茄田上次在图书馆免费发陶泥，鼓励小孩捏自己喜欢的东西，那自然的陶泥，蕃茄田那田园童真的名字，那个地方就已经走进妈妈的心里。小孩喜欢吗？上完课，他先说喜欢那里，还要去，后来又说不想去，到底想去还是不想去？那里的丸子老师讲了丑小鸭的故事，画了一只丑小鸭，可孩子觉得那是鹅。那里的小孩上课的时候很喜欢说话，还说他是丑小贝贝，对了，这家小孩的名字叫贝贝。

四

鸽子喜欢这家的小孩说颜色，在地上捡了几个黄色的小珠珠，他说是香蕉的颜色。绿色是树叶的颜色，红色是苹果的颜色，蓝色是大海的颜色，紫色是葡萄的颜色，过马路时，他弯下腰指着马路上的白线，说："这是云朵的颜色。"云朵的颜色，多么飘渺的颜色，多么好吃的云朵，鸽子又想起了那个云朵面包的故事，突然感觉自己也成了高空中飘来飘去的云朵，一个个香喷喷的面包。多美啊，这些颜色，多美啊，这个世界。

妈妈给他讲绘本，讲到爸爸吃得像马一样多，游得像鱼一样快，像猩猩一样强壮，像河马一样快乐，像房子一样高大，有时又泰迪熊一样柔软，像猫头鹰一样聪明…呃，这可不是这家的爸爸，他像…说不出来像什么。讲完绘本妈妈问小孩，"你的爸爸很棒吧，他会做什么啊？"小孩摇摇头，他是一个谨慎内敛的小孩，没有想好不会轻易说话，"你的爸爸做的饭很好吃。"妈妈引导说，小孩受到启发，灵感来了，"爸爸像锅一样，（很会做饭）""哈哈哈"屋里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五

盛夏，烈日炙烤着大地，热啊，鸽子在雨棚上有些烦躁地来回走动着。小孩，穿着橙色小背心，躺在床上，伸展着双臂，像要展翅高飞，他在梦里……现在，巧虎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那个叫朵拉的大眼睛女孩，那个穿着红色雨靴的猴子布茨才是他最可爱的朋友，他也害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捣蛋鬼狐狸。狐狸，永远是捣蛋鬼；章鱼在哪里都是哥。鸽子是会画画的，描绘着蓝天白云水清沙白，那不光是麦兜向往的地方，也是鸽子的梦中之地。这家小孩的世界是怎样的呢？鸽子只画了一扇小小的窗户，从里面透出蓝色的光芒，里面有无数站立和倒立的东西。蓝色，大海的颜色，睿智的颜色。他知道很多，但说得很少，他的世界，鸽子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他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也想用哭征服这个世界，他很会察言观色，已经用哭征服了外公外婆，但在妈妈这里有时不那么奏效。他从来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不对，话是要听的，不过是倒着听。一切都翻着跟头，妈妈，爸爸，小桌椅、玩具、书…，鸽子从他的眼里看到。妈妈说："吃饭了1"我不吃饭。""你的手在地上捡了东西，不能放进嘴里喔。"他马上把手指放进嘴，"不要吃手",他干脆把左手手指也放进去。妈妈在食堂买了套餐，让他拿着票，他轻轻地撕了个小口，"不要撕喔，撕烂了就买不到饭了。"他蹲下去又撕了更大的一条口。他坐在地上，妈妈硬拽他起来，"这里人多，不要坐在地上，不然别人会踩到你的。"他推开妈妈的手，噌地又坐到地上，望着妈妈，眼里满是得意。他的像小熊维尼一样柔软的妈妈，真是束手无策。鸽子很好奇，他的世界，一个怎样的倒立的世界？吃饭时间到，他的爸爸，伟大的爸爸，像猫头鹰一样聪明的爸爸说："吃饭了，贝贝不能吃。"他飞快跑到饭桌边，嚷着："我要吃饭！我要吃光光。（像巧虎一样）"他还是没有忘记老朋友巧虎，他要像巧虎一样多吃饭长高长大。

他醒了，扭动着身体，带着哭腔，"垃圾桶呢？放开我1鸽子原以为他在梦里像它一样在天空中翱翔呢。

六

清晨，小孩还在酣睡，爸妈醒来，又说起了蕃茄田。小孩昨天第一次独立在教室里上课，小白老师说最开始有些局促不安，老师说什么都摇头，后来就放开了，有说有笑。妈妈从门上的圆玻璃看进去，看到了他一脸的兴奋，临走时他还亲了小白和舒舒老师。可是，小孩在幼儿园上了将近一年的亲子班都不愿亲老师呢。妈妈笑盈盈地看着小孩，看着老师，上课时，小孩和老师说话时脸上洋溢的兴奋，妈妈永远也忘不了。妈妈想上一年，爸爸说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小孩能不能坚持，还是先上半年，如果值得，可以再续。大事一般都听猫头鹰爸爸的，这件事是大事，对于孩子，说不定真的会成为一个画家…小孩真的是有些绘画潜能，形象思维丰富，一岁多蹲在地上拉屎，就指着自己的粑粑说："（这是）小馒头，（那是）帽子。"两岁多，用妈妈买的彩色写字板画了个挖挖机，简单的几个线条的勾勒，那挖挖机还真的活灵活现，后来他又添了一笔，说是挖挖机挖的泥巴，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在爸爸的朋友家，三个年纪相仿的小朋友一起画画玩，其他两个小朋友在白纸上乱画一通，他却画了很多蘑菇。他的世界里满是各种各样的形象。地上摆根绳子，他会仔细观察，说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一张糖纸，他也可以变出不同的东西，一会儿是船，一会儿是鳄鱼。蕃茄田，蕃茄田，我可爱的蕃茄田。一想到蕃茄田，鸽子就很兴奋，孩子也会成为一个长在田里的小蕃茄，逐渐由绿色变成红色，这块童真的、田园的、自然的、创意的、艺术的、快乐的、可爱的蕃茄田。

妈妈还跟爸爸说起，Alice的照片好可爱，玩扮家家时，穿上出游的裙子，戴上帽子，背上包，整装待发。那颗小小的心早已飞出去了吧，飞到了蔚蓝的大海，曾经去过的。身未动，心已远。

小孩还在睡，他没去过海边，大海一定不在他的梦中。海，妈妈讲过，自从妈妈讲了大海以后，公交车站卫星地图上的一条小河，他也说成是海，有水的地方就是海。他倒是个有点阳光就灿烂，知足常乐的孩子。

七

今天终于见到朋友了，妈妈从外面回来时迫不及待地对爸爸说。这个朋友，小孩期待很久了，才从老家回来时，他就吵着要下楼去玩，还神秘地对妈妈说："我的朋友在下面等我。"朋友是个同年的高高的小男孩。见面时小孩骑在自行车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脸上也没有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他的朋友也只是站在原地，脸上也没有表情。两个孩 子定定地看着对方。真是两个深藏不露的小孩，不过，虽然没有热情的拥抱，友情已在两人心底萌芽，在今年春天，或者是去年春天？朋友想玩小孩的玩具，他的新玩具，他起初不肯，后来还是同意了，两个好朋友就开始相互模仿着对方的动作，无拘无束地你追我赶了。妈妈说，喜欢孩子和朋友一起玩，也希望他有更多的朋友，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快乐的光芒。

爸爸在厨房做晚饭，妈妈有滋有味地看着《欧若拉公主》，小孩自己玩点读笔，点到了汉子"好",就唱起了"行个礼啊，握握手，我们都是好朋友。"小孩马上拉起妈妈的手，"妈妈，我们一起玩吧。"地上巧虎书的封底正好是巧虎和朋友手拉手围成一个圆圈，他拉着妈妈的手也想围成圆圈，一看人太少，叫爸爸也来，锅爸爸太忙走不开，小孩又想到一种游戏，"妈妈，我们跑吧，你追我。"他绕着茶几跑了半圈，又踏着小凳子踩到沙发，在沙发上跑了一条直线，跳下来又绕着茶几跑，每跑完一圈就朝着锅爸爸欢叫着，"爸爸，我和妈妈在做游戏。"妈妈一副童真样，和他笑着跑了十几圈，孩子对这个不断重复的游戏还是无限热情，妈妈却有些跟不上，一脸无奈，估计心里还惦记着欧若拉吧。好朋友就是一起跑圈圈，孩子的友谊真的好简单啊，纯白色的，云朵的颜色，鸽子的颜色。

八

在游泳池里小孩居然认出了他的朋友，两个好朋友又开始一起玩了。"妈妈，他浇我的水。"小孩向妈妈告状，"在游泳池里玩，浇着水玩很有趣啊，你也可以浇他的水呀。"原来是这样的啊，小孩懂了，又和朋友提着套在身上的游泳圈在水里追逐嬉戏，还不断地提高难度从更高的地方跳进水里，"妈妈，我很厉害吧。"他得意地笑着。在游泳池里，他还见到了小花妹妹，她戴着粉红色的泳帽，老远就能看到，她套着游泳圈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来摆去，像条胖嘟嘟的小鲤鱼，她还主动跟贝贝的妈妈问好呢。在妈妈的鼓励下，贝贝也给小花的爸爸打了招呼，第二天又主动向朋友和他的奶奶问好。妈妈表扬了他，他抿着嘴唇笑了。

九

原来大家都认识捣蛋鬼狐狸。小孩把竖起的食指放到嘴边，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你听，是什么声音？"妈妈马上警觉地左看看，右看看，"是捣蛋鬼狐狸来了。""捣蛋鬼别捣蛋，捣蛋鬼别捣蛋1一旁的Alice和妮妮齐声说。三个小朋友会意地一笑，捣蛋鬼狐狸马上就让他们融到一起，"我是朵拉","我是捣蛋鬼""我是猴子布茨",大家争先恐后要扮演《爱探险的朵拉》里面的角色。朵拉、布茨、捣蛋鬼狐狸都是大家共同的朋友。妈妈每天回来都要对爸爸叽哩呱啦讲小孩在外面发生的故事，"不错的故事，"鸽子自言自语，"不过，我可不喜欢狐狸。"

十

孩子的妈妈看了Alice和妈妈旅游的照片后，心里、脑海里，盛放出美丽的花朵，不，应该是在脑际的天空，喔，不是花朵，是风筝，越飞越远，飞到天空的灵魂深处，飞到别处。别处不是生活，别处没有琐事，没有烦恼，别处都是风景，闲适、安逸、随性、无拘无束的笑，在开满牵牛花的白沙滩上…妈妈收着风筝的线，从别处到此处，此处只有生活，生活种种，种种生活，各种各样的孩子，她只有贝贝。现在她的眼里只有贝贝了，那个酣睡的贝贝，小天使般惹人疼爱。他却说自己是一头小象，用鼻子吃苹果，长长的鼻子可以做鼠小弟的滑滑梯，可以浇花，鼻子上还可以戴上蝴蝶结，不，"我是男的，不是女的，不戴蝴蝶结。"呃，他和爸爸一样是男的，要自己去男厕所撒尿，等妈妈也是在女厕所外面等。现在，花、风筝都消失了，妈妈的心里只有贝贝了。

十一

鸽子在雨棚上"咕咕"地叫着，从晨曦到夜晚，它讲的故事无穷无尽，不知道有没有人驻足聆听。或许睡莲会听，因为她的心里有我，鸽子得意地笑了。小孩不喜欢刷牙，起初，看了巧虎牙刷火车的故事，对刷牙这种事还感兴趣，过了新鲜劲就不想做了，它只是一件事，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多无趣，又不是玩，不是游戏。小孩的妈妈每天绞尽脑汁，变着花样让他去刷牙，"宝贝，不刷牙，牙齿会被虫吃，会痛喔。""小花妹妹的牙齿都被虫吃了，她很难受。""我们刷完牙，再吃面包，面包也会变得很美味喔。""妈妈的牙膏是菠萝和香蕉味的，你闻闻，妈妈的牙齿是不是很香，贝贝要不要用草莓牙膏刷牙？""我们今天用巧虎牙刷吧1"爸爸，我们一起去刷牙吧，刷牙有泡泡，很好玩。"不过，孩子还是不乐意做这件事，即使去了，也是敷衍了事。妈妈真是黔驴技穷。今天逛超市，妈妈在选牙刷，小孩也选起儿童牙刷来，他给自己挑了一把赠送小玩具的牙刷，"贝贝有巧虎牙刷啊？"他坚持要买，妈妈只得让步，"可以买新牙刷，但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刷牙才行喔。""好1他爽快地答应了。睡觉前，妈妈又催着刷牙，他非要用新牙刷，妈妈依了他，但他只是用牙刷蘸着自来水吃。小熊维尼般柔软的妈妈瞬间爆发了，猛地夺走了他手中的牙刷和水杯，他怔怔地看着妈妈，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波击傻了，几秒钟后，他缓过神来，马上飞快地跑到卧室，对爸爸说："妈妈生气了，生气了。".要说世界上谁最可怕，不是老虎，也不是野狼，那是生气时妈妈的脸。小孩在爸爸的陪伴下安静地睡了，在他的梦里，妈妈会变成什么呢？一想到这里，妈妈坚硬的心又柔软了。

早上醒来，妈妈问小孩，"妈妈生气，你怕吗？"他毫不犹豫地说："不怕。""我们一起刷牙吧。""不刷。"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妈妈只能继续做柔软的泰迪熊。

十二

上午出去玩，蕃茄田在做推广活动，他指着蕃茄田的宣传广告画说："这是蕃茄田。"逗得蕃茄田的老师们直乐，"这个小孩真可爱。"

"咕咕，咕咕咕"鸽子在雨棚上叫着，妈妈觉得鸽子在唱歌，它来回走动，拍打着翅膀，这炎热的天气，吃蕃茄倒是不错，喔，又想起曾经的蕃茄地，"蕃茄，蕃茄地。"

小孩喜欢玩"变身",咒语是"宾不鲁邦不鲁，魔力奶瓶，变变变1"巴拉巴拉小魔仙，变身1他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大象、老虎、大灰狼、光头强、开心超人，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机器人。他是属于自己的，他可以变成自己想变的一切东西。

十三

童话就是童年说的话，我童年的时候有什么童话呢？鸽子冥思苦想。"妈妈，这是我们幸福的一家。"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孩看见墙上并排的红黄绿三个小球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妈妈又说起刚才发生在超市里的故事。小孩想喝酸奶，妈妈拿了两块一杯的，小孩说："妈妈也要喝。"妈妈又拿了一杯。后来又看到另外一种酸奶，四块一杯，小孩又要那种，妈妈同意了，给小孩拿了一个，他非要妈妈也拿一个，妈妈说："这个贵，买这个酸奶就只能买一杯，妈妈不吃了。"小孩想了想，"还是买刚才那个吧，和妈妈一起吃。"看到熟食架上的张飞牛肉，这是什么肉呢？小孩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这是给鸟吃的肉。""为什么呢？""你看这里有'鸟'字。"他指着"飞"字说。教"飞"字的时候，妈妈学着小鸟抖动着翅膀，结果宝贝记住了"鸟",却不知"飞".

十三

小孩喜欢看从图书馆借的一本绘本《捉迷藏》，这还是他自己选的呢，小鸡和小鹌鹑玩捉迷藏，小鸡咬着葫芦藤挂在上面，装成一个葫芦，一阵风吹来，就掉下来，被鹌鹑找到了。后来鹌鹑用尖嘴倒立在蘑菇丛里，像极了蘑菇，但被突然跳出来的青蛙吓得跑出来，也被找到……小孩每次都看得哈哈笑。因为太喜欢，他每天都要看好几遍，还跟妈妈说："妈妈，这本书我们不还了吧。"中午睡午觉时，他又拿出这本书，让妈妈给他讲，妈妈为了让他快点睡觉，闭着眼睛装没听到，他看妈妈没反应，赌气地说："我自己看。"他指着一幅幅画自己讲起来，当看到小鸡和鹌鹑被找到时，又乐得哈哈笑起来。真是个自娱自乐的孩子。

……

繁杂过后，一切归于宁静，这是个宁静的夏天，鸽子觉得。谨以此送给今年夏天三岁的贝贝。